安鸿远听了东方画锦的话,心神有点恍惚,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喃喃的道:“分家?分宗?”
分家,倒是可以努力争取;分宗的话,真的要这么做么?这么做了,他和大哥之间,兄弟都没得做了!可是,不分宗的话,若是大哥作死,安家就连一根香火都留不住了。
姚墨荷含泪劝说:“相公,你就答应了吧!即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们想,为画锦姐弟几个想!”
东方画锦全身一震: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呢?若是大舅舅作死的话,她的母亲安氏,以及她和弟弟妹妹,说不定也是会被连累的。
谋逆大罪,株连三族,那是很正常的。
安鸿远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无限的纠结。
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好,我知道了。等爹娘和大哥回到京城,我就第一时间提出来!”
既然这样了,大哥一家回到京城,他是肯定不会让这样一家人住进自己的家的。不但如此,还要跟大哥一家保持距离,不能亲近了!
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心里也很不舒服,就跟有针扎一样。一起长大的兄弟,小时候给过他关心的温暖的大哥,就此分道扬镳,甚至看着大哥去送死。他的心,如何可以好过?
事情的展,跟预想之中的有一些偏差。
不出一个月,安鸿鸣一家,就回到了京城。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半个来月。而且,悄无声息的回来。回来之后,没有先去找安鸿远,反而一大家子杀到了花梨山庄。
东方画锦没有让人进来,安置在了隔壁小区的客栈里。大舅母白翠花却不甘心,来花梨山庄门口,纠缠许久了。只一味的嚷嚷,要求见东方画锦。
******
东方画锦站在会客室门口,从容淡定,端雅高贵。
安一安二一左一右,簇拥着她。
气势扑面而来。
白翠花不禁有点慌神,然而一想起自己大舅母的身份,就又镇定了许多,开口就来:“哎呦喂,这不是小草么?怎么,如今是锦绣乡君了,就不认识大舅母了?”
满脸的笑容,语气很是热络,然而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中听,让人心里不舒坦。
一边说,就一边大步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去拉东方画锦的手:“哎呦喂,这手怎么这么嫩白呢?让我看看!”
安一安二齐齐上前,将东方画锦挡在了身后。
白翠花一愣,继而嚷嚷了起来:“哎呦喂,这是咋地啦?这舅母见见外甥女,莫非也不行?啧啧,这锦绣乡君的架子,摆得可真是大啊!日后,我这个做舅母的,都不敢来了!”
东方画锦拨开安一安二,目光锐利的看着白翠花,一双寒冰一样的眸子,好像可以看穿一切,那锐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刺进了她的心里。
白翠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东方画锦,让她心生畏惧,十分的害怕。早知如此,她就不会放肆了!可是,明明印象中的东方小草,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啊!
“大舅母?在我印象之中,从小到大,可没有收过你一个铜板的压岁钱!这满京城,如同你这样的舅母,怕是也找不出地而来吧?”
东方画锦嘴唇微动,唇边的笑意,满是嘲讽。
白翠花顿时脸色十分难看。
确实,从小到大,东方小草还真没有得过她一个铜板的压岁钱。如今,她来套交情,似乎有点没脸。
东方画锦继续道:“当初,你们一家离开京城的时候,带走了大部分的银钱,只给小舅舅留下了五百两的银子。那个时候,我和云锦、叶茂姐弟三人衣食无着,爹娘又远在西北。你们一家手头有两千多两的银子,你的手头还有价值两万两的嫁妆,却舍不得给我们姐弟三人留下一个铜板。小舅舅要给我们银钱,还被你们一家阻拦,你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说什么,从今往后,跟我母亲以及我们姐弟几个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她环顾四周,目光凌厉,字字铿锵:“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来往了,也没有来往的必要!”
她的语气淡淡的,眸子里却寒光闪现,给人一种难以抵挡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