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去京城,对于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现在又焕发无穷活力的城市,国内的政治文化中心,无论哪个人,只要是第一次去,都充满了敬仰和期待。
看着飞机缓缓地降落,楚天翔心中非常激动,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还可以来到这里,随着机场的人流往外走,他有点目不暇接,左顾右盼,看到哪儿都感到新鲜,这是从儿时的书本上就很熟悉的城市,现在他却能真实去体验这座城市的魅力。
陈正升来接楚天翔,随后,汽车呼啸着汇入车流。
陈正升对楚天翔说:“天翔,我的一个大桐朋友是开石料厂的,他有几台吊锯,但他没切过翡翠,不知道怎么切,需要你过去跟他说说。”
他又说:“戴老大说了,晚上请你吃全聚德烤鸭,咱们明天一早开车去大桐,等切完石头再回京城来玩,愿意玩多长时间都行。”
楚天翔说:“陈叔,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陆良是被人设局骗了。”
楚天翔就把那天和陆良见面的情景叙述了一遍,陈正升听完也认可了楚天翔的判断,他狠狠的拍打一下方向盘说:
“这种人渣不能留,瞅准机会就得往死了整,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入骨三分啊。”
陈正升接着说:“天翔,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让你帮陆良了吗?”
楚天翔回答道:“一是按当时情景,确是陆良做错了,帮理不帮亲,我们出手确实是对对方不公平,对方的条件虽然苛刻,但面上还是公平的。第二就是我们跟陆良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犯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
陈正升欣慰地说:“天翔,我当时就是这个意思,但现在不一样了,亡羊补牢,说什么都得整死这几个人。”
全聚德的烤鸭对于外地人来说就是一个字:“好吃。”
对于京城人来说就是两个字:“贵。”
烤鸭楚天翔超级喜欢,自已一个人差不多吃了一只,看得几位叔叔大笑不止,还是年轻人啊,胃口就是好。
几个人还是年前见的面,戴东说:“天翔你发给我们的邮件都看了,我们三个也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先把会所建起来吧,就在京城,现在地产不太贵,合适就买,不合适就租,建个高档翡翠会馆,这个主意相当好。”
谈到地产,楚天翔说:“戴叔,有个事您得帮我个忙,我想在北京买个四合院,我妈应该来过京城,而且对四合院非常熟悉,我想买一个送给她,也算我这个做儿子的尽一点孝心吧。”
戴东说:“这事没问题,买就买好的,品相完整的,你对地点有要求吗?”
楚天翔说:“地段当然要好,贵点也可以。”
戴东回头对那两个人说:“要买趁早,这是稀缺资源,无论是住,还是投资,都没问题。”
陈胖子假装认真地说:“行,咱买,那就先来十套?”
气的戴东笑骂道:“你个大胖子,你以为在菜市场买白菜啊,还十套,你们晋省的名声都被你们这些煤老板败坏掉了,仗着钱多什么事都干。”
“哎,戴老大,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修桥补路的事我也没少干吧,就说今年春节扶贫我还捐了两所希望小学。”
“对,你陈大老板刚帮一个三流歌星脱了贫,别以为我不知道。”
胖子当时就语塞了。
谭辉说话了:‘你们俩净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聊点正事行不行!”
胖子像是抓住一根稻草,赶紧接过话茬:“对,聊正事,聊正事听到没。”
迎来的是另外二人满脸的鄙视。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就出发了,京城距离大桐有三百多公里,有高速公路,一路顺畅,四个小时就下了高速。
车没进大桐市区,直接开到陈正升朋友的石料厂,这里是大桐市郊,周围群山环绕,但跟云南的群山有明显的不同,这里的山上几乎看不到绿色,放眼望去都是裸露的岩石,仅有几颗松树在岩石缝中顽强的生长着,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几个人下了车,采石场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正面是一排平房,房子的左边是各种切割好的条石,摆放的整整齐齐,挨着的是砾石,就是小碎石块,另一面是原料区,几台吊锯,粉碎机并排摆放着。
在石场里最讨厌的就是粉尘,好在现在是冬天,还是刚过完春节,工地还没有开工。
陈正升的朋友叫刘峰,一个粗线条的汉子,极其热情,把几个人让进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足有一百平方米,杂乱摆放着几张办公桌,剩下的就是各种文件柜,工具箱等等,屋里还点着几个火炉子用来取暖。
几人坐下,他说:“陈哥是我的老大哥,几位既然到了大桐,大家就都是朋友,一切都由我来安排,咱们晚上吃烤羊,请你们尝尝我们大桐的风味。石头明天中午再切,晚上太冷,水容易上冻。”
戴东说:“谢谢刘总,给你添麻烦了。”
“戴老大,到这儿就是到家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没忌讳,今晚让你领教一下塞外汉子的豪爽。”
时间才到下午四点多,天就渐渐黑了下来,外面还飘起小雪花,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十几度了,雪,阿翔见过,瑞宁的山里有的地方也下雪,但这种冷却从来没经历过,寒风一吹,骨子里都透着冰凉。
羊在外边烤,屋里炉火通红,楚天翔感觉到一丝暖意,烤羊腿,烤羊排,火锅,炒羊杂,扒羊脸,再加上几道素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屋里热气腾腾,刘峰叫了三个好朋友过来陪客,这是当地风俗,人少了显得主人不够热情。
都是汉子,喝吧,六十度的高粱白酒一口下去像吞了一团火一样,三钱的酒盅一口一个,顶不住了,赶紧吃口羊肉压压,楚天翔还没适应这种北方豪放的酒席文化,羊肉不辣,菜不辣,但酒太辣了,咽不下去啊。
楚天翔在酒桌上年级最小,谁跟谁喝都带着他,喝着喝着,他感到浑身燥热,他脱下厚厚的羽绒服,眼睛亮晶晶看着两位叔叔和大桐的几个人拼酒。
北方的酒文化比较操蛋,劝酒的方式简单粗暴:
“大哥,来,我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干了。”
你好意思不喝干嘛?
“大哥,第一次来大桐吧,哦,来好几次了,那咱们算熟人了,来老朋友干一个。”
都老朋友了,干吧。
“大哥你是不是住京城西城区,我在那也有套房子,咱们算是邻居,来做邻居喝一个。”
什么时候一个区的算邻居了?喝吧。
“什么?大哥你七月份生日,巧了我也七月的,这么有缘,咱俩干一个。”
这也算理由?哦,你干了,那我也干了吧。
反正想起什么都是喝酒的理由,喝不趴下你,那主人就太不热情了,太不够意思了。
气氛热烈而且喧闹,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一会儿捉对厮杀,一会儿全面混战,喝酒跟喝白水似的,北方的汉子可以输人,但不能输酒,可以喝死但不能被你吓死,可以当场狂吐不已,但不能掺假装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