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围了上来,定睛一看后,都是一愣,只见这地面上用树枝划了很多线条,
()分为数块土地,每块土地上都插了一只略显粗糙的小旗子,甚至还用泥土捏了简易的山川、河流、关隘、城池等,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怎、怎么玩的?”
大人们虚心求教。
“唔,就是我代表甲国,他代表乙国,我兵分几路来攻打他,他调兵遣将抵挡我,看谁赢谁输。”
孩子简单做了解释。
“那这个水滴是什么意思?”
“雨水,推演时要考虑到天气、地形、兵力众多因素,我们这里假设两军开战时,正在下雨。”
“……你们真的玩得明白吗?”
“玩得明白啊,只是个游戏而已嘛,薛夫子教我们用来打发时间的,”
孩子们天真且纯洁地笑了笑,“比以前玩的猜拳、翻花绳什么的有趣多了。”
“……”
村民们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意:“那接着玩,我们不打扰了。”
孩子们耸耸肩,继续投入游戏,没有把他们的古怪反应放在心上。
村民们扛着锄头、镰刀等准备用来赶野猪的农具,失神地准备各回各家,路过前面小院时,见院门大敞着,里面一个十岁孩童正立在院中悬腕题字,扬扬洒洒,神情专注。
众人不免驻足细看:“这字不错啊。”
“可不是嘛,”
那孩子的父亲就站在一旁,闻言得意洋洋道,“我之前不是在城里做工吗?主家一直很照顾我,过年的时候,我就带了些自家种的粮食,又让孩子写了幅春联送过去了。谁料到,有个读书人路过的时候,看到门上贴的春联,说这幅字有当世大家颜苍的风骨,还付了银子请吾儿多写几幅字呢!”
“真的?”
村民都挺惊讶,“小小年纪就能卖字换钱了,当真是出息!”
那人喜得把孩子抱起来转了一圈:“我家世代为农,总算出了个读书的苗子。当世大家颜苍风骨,哈哈哈哈!”
“放我下来,”
孩子挣扎了一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的书法本就是颜大师教的啊。”
众人闻言不语,纷纷用“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的微笑表情望着孩子。
小孩子嘛,骤然被夸奖,吹起牛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大家都自认好心地没有戳穿他。
众人又和喜气洋洋的父亲拉了几句家常,就迫不及待地冲回家门,逼问自家孩子在私塾里都学会了什么。
结果众说纷纭,其中一个特别离谱的,坦言自己学得最熟练的是打响指。
“以前一直打不响,”
他边说边给问话的爹娘演示,“后来见薛夫子这样打响指,很潇洒,我潜心苦练了半个月才学会。怎么样?我打得不错吧!嗯?爹你的眼皮怎么抽抽起来了?你拿笤帚做什么?啊啊啊——”
“……”
据说这一日,三青村里各户人家打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起因是都觉得自家孩子在吹牛。薛夫子明明是来教三字经的,学射箭也就算了,但说学了轻功的那位未免有些离谱了。说学琴的能理解,但说学了奇门遁甲的在胡扯什么?还有什么跟当世
书法大家学过写字的……哪来的书法大家?人家凭什么教你们?你们砸得起银子还是救过人家的命?
事实上薛九既砸得起钱,也恰好救过人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