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薛宴惊看向那年轻姑娘,“我向你保证,我们修士并不全都是那副模样的。”
被称作小蝶的姑娘刚刚才被提醒过,此时看薛宴惊模样亲切,又忍不住要讲话:“最好不是,不然我从小听到大的那些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玄幻故事岂不都成了笑话?”
成熟些的女子白她一眼,连忙转开话题:“客官,您来此所为何事?”
薛宴惊走向说书先生,递过去一锭银子:“归一救人的那个故事,我想听完。”
说书人眼神一亮:“好!”
薛宴惊抱着膝,窝在他们的软垫子里,听说书人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
一旁叫作小蝶的姑娘也跟着听,听到归一一边以法力控住滔滔白色浪潮,一边回眸对受惊的百姓们一笑让他们先走时,忍不住感叹:“这才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故事,英雄扶危,侠者济困,不知道为什么客人们偏偏不爱听。”
“兴许是太平淡,没什么波澜起伏,”
说书人讲完后,摇了摇头,“其实我很少讲这个故事,往后也不会再讲了。”
“不讲也好,避避风头吧,”
一旁成熟女子叹道,“从前倒还好,现在那种大人物的死讯传出,讨厌他的人以后只会更嚣张。”
薛宴惊沉默着又递给说书人一锭赏银,转身离开了后台。
她从人群中经过,因着美貌的缘故,倒也有不少人抬头去看她,薛宴惊今日未佩面纱,却无一人觉得她有半点眼熟,她想起宋明刚刚的话,忽然有些想笑,这倒的确是“毫不相干的人的狂欢”
了。
他们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却为了一个远在天边的大人物的倒台而弹冠相庆。
薛宴惊从人群中穿过,听得耳边杯盏相碰的声响,没有低头去看他们的脸。
———
几l日后,一行人回到玄天宗,正在宗门处撞到了将要出门的姜长老、白长老等人,连忙停下行礼。
白长老蹙眉看了他们一眼:“怎么这么快就历练
回来了?别不是遇到点小挫折就放弃了吧?()”
姜长老连忙给众人解围:你们的传信我看过了,被人打晕过去的确该先回宗门看看医修,你们做得很谨慎,快去吧。?()”
宋明不爱搭理那姓白的长老,反正这厮既不是他的师尊,又不给他们授课,此时只亲亲热热地冲姜长老问道:“姜师伯,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姜长老叹了口气:“归一魔尊逝世,叶引歌要为他出殡,我们去送他一程。”
薛宴惊微怔,此前她还觉得可能只是谬传,但现在连修真界各大门派都惊动了,显然归一的死亡已经是个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众弟子听了,都好奇起来,有人想起茶楼里遇到的那些修士的态度,略显踌躇地发问:“修界对归一多有诟病,咱们玄天宗去送行,会不会显得有些……我是说会不会落人口实?”
“难道我们想不到吗?”
白长老看起来很不耐烦,“用得着你们来考虑这些?”
“……”
姜长老本也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物,但和白长老一对比简直温柔可亲,见众弟子担忧便随口为他们解惑道:“不会,归一乃是一界之主,不可轻忽,为他送行并不会堕了玄天威名,或是折了我们颜面。”
白长老抱着臂在旁边哼了一声:“反正我是去试探叶引歌的态度和魔界未来的动向的,可不是去给他送行的!”
姜长老终于被他惹烦了:“你也说了我们是去试探的,不是去找事的,你要是这幅态度就不必前去了!”
“……”
白长老终于闭了嘴。
宋明等人心下暗爽,又缠着姜长老想让他归来时将见闻讲给众弟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