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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中,元嘉长公主心力交瘁的应付着前来询问萧祁安危的一众人,虽然已经得了两次训斥,可只要萧祁平安无事,几句训斥又算得了什么?
梁杳杳盯着元嘉长公主用了半碗粥,见章太医捧着药碗进了萧祁正在休息的房间,低声嘱咐贴身侍女千苏守着她娘,越过正厅,去了萧祁的门外。
长平面无表情的带着侍卫守在门外,显而见,现下依旧不允许其他人探视。
梁杳杳在一人身边站定,她目光直视前方,话却是对身边的人说的,“你脸色有些不好看,去歇会吧。”
宋思问裹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脸色泛白,声音清润,“我无碍。”
长平眼观鼻鼻观心,并未窥探两人之间的神色,杨家兄弟更是在梁杳杳过来的第一时间双双垂下了眸子。
穿堂风不知从何处钻了过来,一旁立着的人身上的药香混着记忆中的冷冽清香萦绕在梁杳杳的鼻尖。
她终是没忍住转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身边的人,心里的复杂难以言喻,旧时记忆浮现在她脑海中。
明明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却还总顾虑着别人,多年过去,依旧不改吗?为何不能多为自己考虑些?
忽然,梁杳杳心中没由来涌上一股怒气,她脸色微沉,冷声道:“要么去偏厅等要么去耳房,这般守在门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怕我梁家要加害世子呢。”
这话说得不疾不徐,却明显带着怒意。
宋思问终于转过了身看向面前的少女,少女还穿着昨日的衣裙,容颜和他想象中长大的一般无二,和儿时一样好看,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虽然气色比他好些,可依旧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
四目相对,宋思问败下阵来,在她面前,他从未赢过。
他说,“我这就去耳房,下雪了,你也莫要来回走动了。”
从不争辩,从不解释。
意料之中的妥协却险些让梁杳杳红了眼,她袖中的手紧攥,片刻后,语气缓了缓,“京中不比南海,冬日风大雪急,你……照顾好自己。”
宋思问呼吸一顿,神色平静如初,心底却一震,她怎知他在南海?
“好。”
宋思问目送着梁杳杳离开,正往耳房走的宋思问不知看到了何人,脸色一变,脚步陡然顿住,转身朝长平走去。
长平见他面色不对,戒备的扫了一眼外面,这才俯身。
“进去看看你家世子醒了没有,问问章太医若是能移动,就早些回陵阳王府。”
长平见他神色郑重,不敢大意,低声应了句,转身进了室内。
室内,6筝已经痛苦的服完了章太医亲自熬的药,药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为什么不能熬的好喝点?最起码也不要这么难喝。
又辣又苦,即便是6筝小时候也没喝过这般难喝的药,他师兄可是会给她加很多甘草和蜜糖的。
一碗药喝得6筝面目狰狞,好不容喝完才得了小福子准备的一颗糖,他没有含化,气愤的咔嚓咔嚓几口嚼完躺回了榻上。
“这药是催毒的,世子这次中毒太过蹊跷,毒性又极其霸道,世子体弱,我不敢下太猛的药,世子晚些还需再喝几次药。”
即便一口药都不想再喝了,可她知道章太医说得对,倘若正常用药,萧祁这身子恐怕撑不住。
可不下猛药,毒性蔓延的度又太快了,到底要不要下猛药?一想到这,五脏六腑又开始绞痛了。
小福子见长平进来有话要说,示意他稍等一会。
“世子先躺会,我再给世子扎一次针。”
章太医说道。
6筝没有拒绝,虽说也可以自己扎,但是太耗神了,随着章太医下针6筝痛意减缓,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