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辰,要下雪了,她打算后日带汪止去城郊的农庄上住上几,是以,6筝决定今日连夜将香做好。
莲心早已摸清了6筝的习惯,她一向睡得沉,且比别人睡得时间长,有时一能睡五六个时辰,若是熬夜了,第二日会起得更晚。
“姑娘放心,我会照顾好汪小公子的。”
莲心上前接过汪止,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事。
“下午的时候吴铁匠亲自给姑娘送东西来了,东西在桌案上。”
“行,我知道了,你带阿止去睡吧。”
6筝查看了吴铁匠给打的刀具,件件精巧锋利,不愧是连萧祁都称赞的工匠。
6筝很是满意的将刀具装进了莲心专门给她买的药箱,将她那两个很是随意的包袱淘汰了。
屋子里烧着笼,一点也不冷,6筝好好将手洗了一番,开始制作给萧祁专门用的香,暗夜渐渐寂静下来。
忙了大半夜的6筝终于将香制好,此时她已经疲乏的睁不开眼,将鞋一脱,爬上榻上卷过被子,翻身睡去。
一直挂在6筝腰间荷包里的玉佩突然滑落出来,静静的躺在6筝身下。
外间风声呼啸,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雪,刚擦亮时,室内一道微光划过,榻上的6筝忽然睁开了眼。
她先是有些茫然,待看清了屋内的陈设,倏的坐起了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下一刻瞪大了眼睛,心口控制不住的咚咚直跳,这熟悉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瞳孔一缩,“来人……”
在确定能出声音后,她立即高声唤道:“来人!莲心!”
“莲心!快来人---”
熟睡的众人被惊醒,随后一阵慌乱,而此时,京城的元嘉长公主府才是真正的兵荒马乱。
前院中,元嘉长公主被侍女扶着,看着厅中的几名太医会诊,她视线落在蹙着眉的章太医身上,心里突然慌的厉害。
柔徽县主梁杳杳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担忧的唤她,“娘……”
元嘉长公主扭头看向她的女儿,艰难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杳杳,若是……若是阿辞有事可怎么办?”
“你爹也不在京中,你祖母他们也定会埋怨我的,老保佑,阿辞一定要平安!”
元嘉公主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怎么会就在她的宴会上出了岔子?是谁要害阿辞?是谁要害他们公主府?
梁杳杳安慰她,“不会的,章太医不是来了吗?有章太医在,表弟不会有事的,娘,你先坐下休息会,你都站了一夜了。”
元嘉长公主焦躁道:“我怎么坐得住,宫门就要开了,一会你外祖母就要知道阿辞在我这里出了事,一顿训斥都是轻的,还有圣上。”
元嘉长公主突然将梁杳杳拉近,压着声音一脸惧色:“你别看平日里圣上对阿辞不管不问,那是因为阿辞平安,不记得以前阿辞出事时圣上怎么落那些人了?”
那些涉事的宫人轻则入狱,重则杖毙,萧祁自小多灾多难,可但凡涉及到伤害他的人时,崇宁帝从未大事化小。
“怎么办……昨日侍候阿辞的下人都关起来了吗?”
梁杳杳欲言又止,随后在她娘催促的眼神中,有些无力的说道:“昨日表弟……并未吃咱们府里的任何东西。”
昨日萧祁来公主府赴宴,不仅未吃宴席上的食物,更是连一口水都没喝,却在晚宴结束时陡然吐血。
元嘉长公主惊愕道:“没吃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