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宋思问早就收到消息,可此时亲耳听到后只觉得心口堵,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儿时种种皆历历在目,她本是最是向往自由的,她曾说过,若是可能,她很是愿意和他一起游历这大好河山,可是,如今她困在京中却成了皇家联姻的筹码。
她不该!可是她一个依附家族的弱女子又该如何破局?
“那……那卫家公子对她……”
宋思问还想问什么,突然心口一阵绞痛,脸色一白,唇色隐隐有些青。
杨家兄弟神色陡然一变,上前两步扶住宋思问,“公子!”
“宋公子……”
小福子脸色一白,有些紧张的看向萧祁,他、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宋思问呼吸却是有些急促起来,顷刻间血色尽退,整个人都是要病的前兆。
这时,一直坐着吃糕点的6筝幽幽的叹了口气,既然身体不好,就要少思少虑,是这茶不好喝还是糕点不好吃?
非要东问西问打听一些让自己病的消息吗?是嫌自己仅剩无几的寿元太长了么?
“6姑娘,求6姑娘快帮我家公子看看!”
兵荒马乱的场景没有出现,毕竟也只有杨家兄弟二人太过忧心他们公子,萧祁又不能言语,只是神色微敛了敛,抬手示意小福子将宋思问放到凉亭中的躺椅上。
而6筝却是不慌不忙的上前,手中翻出银针,先给宋思问来了几针,见宋思问呼吸有些平稳,才说道:“勿要大喜大悲,情绪也不能波动太大,你的心脏承受不了。”
“你这身体长命百岁是不大可能,可若是能好好调理,虽说有些难,寿终正寝还是有可能的。”
6筝这话一出,杨家兄弟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激动起来,杨夏率先开口:“6姑娘说得可是真的?我家公子的心疾真的可以痊愈?”
6筝一盆冷水泼过去,“若是你家公子一直这般,别说是我,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家公子。”
情绪最是影响人的心神,所谓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即便是喜,过度的欣喜也会影响心神,以至心悸,失眠。
情绪也是最好的良药,保持心情愉悦,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病也能不治而愈。
宋思问即便安静的躺在躺椅上让6筝医治,可6筝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一种难以名状的忧伤。
6筝回头看了一眼小福子,也不知道小福子哪一句话让他情绪波动那般大,后者莫名其妙的缩了缩脖子。
萧祁本就是与宋思问是旧识,如今宋思问身体不适,加之杨家兄弟尤为信服6筝的医术,宋思问便留在了陵阳王府养病。
而此时,陵阳城关于6筝的传言却愈传愈烈,有人传是邪术,有人认为是真的神医,而有人则认为是弄虚作假只为了扬名。
怡和馆。
今日张仁宏去城外镇子出诊,他的同门师兄古扬在馆中坐诊,古扬医术还算精湛,师兄弟二人多年来积攒了不少好名声。
不少乡绅富豪百姓给他们怡和馆送来了感谢的牌匾,匾上尽是赞誉之词,这馆中日渐堆积的牌匾让古扬渐渐高傲起来。
前来候着看诊的人又提及虎鹤堂二当家妹子被一神医救活之事。
“听闻当时人已经去了,大夫都散了,那神医只是进去片刻,屋内便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有人惊叹:“那还是真是神了……”
“可不是吗?哎,古大夫,当日张大夫不是也被请去了虎鹤堂吗?这事可是真的?”
“听说那人比咱们陵阳城公认的妇科圣手张大夫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