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萧祁的眼睛,回答了他在留书中曾问过的问题,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朋友,几人只听她说道:“我姓6,单名一个筝字,秦筝的筝。”
这话听得小福子和长平都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世子不认识这位姑娘?
萧祁面上神色还是淡淡的,只是微微颔,心里默念了一遍,6筝。
此刻,口不能言内心极为敏感还是少年的萧祁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位少女将会给他带来什么,而立之年时,好友笑问他,年少的6筝于他而言是什么?
彼时,早已能开口说话的陵阳王萧祁想起那些曾经暗无日腥风血雨的夜晚,那些始终挥之不去的梦魇,那些极力睁眼也望不到头的黑暗,6筝就如那黑暗中为他引路的执灯人。
那一抹亮光对于早已身陷无边狱的他是什么?
是她明媚的笑冲淡了他的忧愁被众人誉为他的解忧果?是她惊人的医术治好了他的哑疾成为他专属神医?亦或是那年春三月杏花微雨时轰动下多日不散的血香十里?
在某一个生死瞬间,萧祁终于明了。
他看向身边的好友,唇角弯了弯,声音极淡:“神明。”
他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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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堂。
董其材是被人从临街拽回来的,虽说有些失礼,但是去请他的人一路不住的致歉。
他知道这是救人心切,又怎会计较,还未到华医堂门口就撞上了他要医治的病人,哭得眼睛有些肿的男子怀中抱着一名清秀公子,看来就是他要医治的人了。
方才路上董其材已经问了症状,杨夏虽着急却也说得清晰明了,就连药方子都背了出来,他一听便知不好。
可此时,看到躺在医馆已经要转醒的宋思问,董大夫把了几次脉后,蹙着眉又问了杨冬一遍:“那人给你家公子扎针到底是怎么扎的?都是扎的哪?”
杨冬:“……”
他不是已经说了两遍了吗?
“我家公子可是有哪不妥?还请董大夫告知。”
杨夏挤开杨冬躬身对董其材一礼。
胡子白的董其材收回摸脉的手,有些复杂的看着宋思问的脸色,要说有什么不妥,照着杨夏和他描述的症状和宋思问这些日子服用的药方,这位宋公子早已是用药吊着命,按理说这会应该已经归西了。
可是,现在呢?这脉向虽弱,病症也在,活个一年半载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到底是什么针法?居然有这奇效?
“你们公子这些日子可是舟车劳顿,茶饭不思,夜里难眠,稍稍疾走几步便会心悸不已?”
董其材问道。
杨夏点头:“是,董大夫说得极对,我们公子已经好些日子没睡过整觉了。”
董其材颔,又问:“那他今日可是情绪有些异常?”
宋思问这症状董其材见过不少,大多是儿时感染风寒反反复复一直不好,从而心脏受损,患了心疾,最忌风寒和情绪激动。
杨冬忙道:“今日路过陵阳,大哥去给公子买糕点,我在街上陪着公子,公子不知看见了何人,神色有些激动,追了过去,等我追上去的时候公子已经倒了。”
董其材盯着宋思问的面容,严肃道:“虽说没有性命之碍,但是……”
杨夏两人的心又被吊了起来,就听到董其材来了这么一句:“你们公子这病……还得找那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