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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想下去了。”
更鼓声惊醒谢流筝,她按了按胀疼的额角,提醒自己洋要被秦广进惠带着胡思乱想,“母亲待我恩重如山,前世受我连累家破人亡,困顿而死,即便不是亲生也胜过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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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不是谢香主亲生,也不打算去寻回亲生父母。当初既弃了她,便是亲手割断了血脉亲情,她又何必纠结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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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谢流筝的心情豁然开朗,暗自自己自寻烦恼。她只要知道自己是谢香玉的女儿,尽自己所能孝敬母亲便是了,猜疑是不是亲生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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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来秋月、春怜准备热水洗漱睡下,明天还要去冯家陪老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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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病情在裴先生的全力医治下,渐渐有了起色,脸色看着比之前好了一些,头疼头晕的症状也减轻了,只是夜里还是睡不安稳,整个人显得没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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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背地里向裴先生确认过,老夫人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身子骨被毒性所伤,又因年纪所限,难以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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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情况也只是比眼下硬朗一些,精气神都会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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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二位老爷和大夫人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裴先生同样据实相告,冯二老爷十分自责,怪自己夫纲不振,没有管教好二夫,导致老夫人遭受这番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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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日时间,二老爷就瘦了一大圈,脸色灰白灰白的,看着比老夫人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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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母,老夫人明了二老爷的心事,一再说不怪他,二老爷却还是难以释怀,老夫人让谢流筝帮着劝轻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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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这一场我也算想明白了,老二不足十岁他们的父亲就没了,我生怕他们走了歪路被人笑话,对他们严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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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是没长歪,却也被我养成了长大不的孩子,你虽然年纪小,心思却比谁都透亮,帮我劝劝老二,让他不要再纠着这些事为难他自己,其实也是在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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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要论起谁对谁错,我的错最大。他是我教出来的,亲事也是我做的主,好不好的也该我受着这段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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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不忍老夫人着急,答应下来,用过午膳后借口给二老爷送老夫人赏的菜,往外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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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的桌上也摆着午膳,却已冷透,一口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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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只作没看到,喊下人清出一块地方来,将老夫人赏的菜摆好。含笑道:“这是外面老爷们送来的鸡髓笋,老夫人尝过了,觉得味道很好,让我送来给义父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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