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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坐上马车,想取帕子擦汗,摸到帕子微湿才想起沾着药汤。当时这样做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太多,不过既然做了,还是请裴先生看一眼,总没有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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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个想法,谢流筝吩咐车夫调转方向,马车一路往裴先生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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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裴先生寒暄几句,便将手帕递过去,请他看看上面的药汤是治什么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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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扬了扬眉,到底什么都没问,接过手帕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又以指尖沾了些药渍放进嘴里尝了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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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错的话,这是治疗情绪郁结的药,患者应该是上了年纪之人,气急攻心胸口闷重,食欲不振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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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一口气说出好几种症状,谢流筝越听越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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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先生,这药可还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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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症自然是对症。”
裴先生略一沉吟,“没有为患者把脉,我也不敢十分肯定,不过此药中厚朴的用量重了些,患者上了年纪,身体本就较青壮孱弱,这个用量的厚朴恐怕会令患者出现头疼头晕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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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下意识握紧裙摆,盯着裴先生追问:“先生认为,厚朴用量过多,可会是故意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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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沉吟良久才苦笑道:“有句话叫是药三分毒,所以从医之人才时时处处小心翼翼,差之毫厘,良药便可能变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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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问我是否是人故意而为,我实在无法确定,同样的药方每位大夫用来也会根据经验有所添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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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谢过裴先生,心事重重坐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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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按照常理来说,老夫人病了,不可能随便请个不熟悉的大夫为她诊治,那么,大夫对老夫人的身体情况也会十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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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明知老夫人的身体情况,还开出这样的药方,说不是故意而为,恐怕没人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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