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秋,雨还没有很凉,不过烤烤火去去身上水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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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依言在靠近火炉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接过李二姐端来的热酒喝了一口,暖意从口中滑进胃里,又朝着四肢百骸散而去,实在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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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客人喊着要喝热酒,李二姐顿时收起脸上的笑,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端了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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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招待秦广进的态度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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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秦广进心里生出小小的得意,觉得今日的酒比前次似乎醇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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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段时日,秦广进有事没事便到脚店坐坐,每次都是点上两角酒,一两样下酒小食,喝完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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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来的晚了些,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李二姐正打算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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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这情况便打算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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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二姐轻轻拉住了衣角,“客官好些日子没来,奴家心里空落落的,来了便要走,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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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软糯,语气娇嗔,似怨似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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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却也是有些冷了,来两角热酒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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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您请稍坐片刻,奴家这就帮您暖酒。”
李二姐顿时欢喜起来,重新通开炉火暖酒,又煮上一碗面来。“这么晚了,不知客官用过晚膳没有,吃碗面垫垫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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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的确没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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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又从苏州找来上姓何的生意人,据说是实力与谢家几乎并肩的何家的旁枝,手里经营着十几家生丝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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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板对合作的态度比起黄承业要积极得多,对秦广进也十分巴结,很愿意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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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觉得很受用,也没有再拒绝合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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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刚在酒楼喝过一回,李二姐这里的酒便喝不下去了,倒是把一碗面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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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饱喝足,外面的雨势渐小,秦广进想走,被李二姐扑到背后紧紧搂住了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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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方成来见谢流筝,低声禀报,“大小姐,钉子已经安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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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谢流筝淡淡应道,“小心些,秦广进心思狡诈,宁愿蛰伏也不要轻易被他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