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之正从客氏的延庆宫出来,直奔九千岁府参加阉党的例行晨会,到了九千岁府,在议政厅里等候九千岁驾临。
议政厅里,兵部尚书崔呈秀,内阁辅顾秉谦,阁臣黄立极和太常寺卿倪文焕,和九千岁府总管太监李永贞等几个人在喝茶聊天。
王之正自从任职兵部左侍郎以后,在九千岁府的地位逐渐攀升,连素日瞧不起他的内阁辅顾秉谦那个老狐狸,看到王之正都急忙打招呼点头。王之正谦逊的给几个大佬施礼。
崔呈秀笑着对王之正说“沛然(王之正字沛然),听说昨天下午你在东厂,把那个叫张开的县令打死了?”
王之正微微一笑说“回禀尚书大人,昨日在东厂,我原本是想教训教训张开,给奉圣夫人出一口恶气,没成想那个张开身子骨不结实,我对他一顿鞭笞和拳打脚踢,就把他扔到了地牢里,谁知道下午十分,那个张开就死在了地牢里。我遵客氏夫人玉旨,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挂在了菜市口示众!”
王之正微笑着轻描淡写着杀人的经过,让几个阁臣听得头皮隐隐麻。
倪文焕跟王之正不对头,怎么看王之正怎么看不惯,听了这话,冷着脸说“王大人,国有国法,你怎么能对朝廷大员擅用酷刑致死呢?”
王之正冷笑着挖苦道“这个东林党余孽又臭又硬,如果不教训教训他哪里能震慑的住天下肖小之徒!我承认我手重了杀了人,可也总比某些人假仁假义的强吧?”
倪文焕听到王之正冷笑着挖苦他,气呼呼的不知道怎么对答。老狐狸顾秉谦沙哑着嗓子调解“好啦,好啦,反正是杀鸡吃肉,是蒸着吃还是煮着吃有什么区别你们俩就别争了。”
崔呈秀也赶紧护着王之正说“倪大人,什么叫做擅自对朝廷大员动刑?左光斗、杨涟之事难道您就没有参与吗?”
倪文焕看到崔呈秀护着他的手下,两个人对自己一个人,索性拉着脸说“好了,我只是提提意见。”
这时候,魏忠贤在护卫的簇拥下威风凛凛的走过来坐在正堂席,扫视着众人说“王之正之所以杀死张开,是因为张开不识时务,辱骂老夫和奉圣夫人,依着老夫说,鞭笞而死都是对他的轻饶了。好了,倪大人就别牢骚了。”
魏忠贤说了倪文焕几句,本着各打五十大板的态度又对王之正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儿,这种事情你也不应该亲自上手,杀人动刑东厂有狱卒负责,你身为朝廷三品大员,怎么能够亲手干这样的粗鄙之事。”
说罢,端着茶抿了一口,盯着王之正看着。王之正急忙跪下来说“九千岁教训,孙儿知错了,以后轻易不会干这粗鄙之事。不过孙儿也是听到他谩骂千岁大人和奉圣夫人,所以心里实在是气愤不过才会对他亲手动刑!”
魏忠贤点点头“你的孝心我心里清楚。”
王之正趁着这个机会,向魏忠贤禀告了自己让两个内人拜客氏夫人为干姐姐的事情。这种事情还是要告诉魏忠贤的,因为魏忠贤与客氏夫人虽然沆瀣一气,但是毕竟自己是魏忠贤一手提拔的私人班底,如果不禀告魏忠贤,而是通过别人的嘴巴传达给魏忠贤,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毕竟他们这种领导,是很重视山头主义的,对自己的人也看得很紧,他现在并不了解魏忠贤与客氏夫人是不是达到了俩人利益完全一致,不分你我的地步。
禀告之后,王之正抬眼看着魏忠贤。魏忠贤听了,眼皮子眨了眨说“哦,很好嘛,客氏夫人毕竟也是很欣赏你的,她与我也是不分你我的,拜干姐姐很好。”
王之正得到了魏忠贤的肯定,心里有了数,看来魏忠贤是并不介意自己跟客氏夫人来往亲密的。
王之正和客氏夫人的奸情,魏忠贤早就现了,今天看到王之正主动提起这件事,在心里也是很宽慰,看来王之正没有因为勾搭上客氏夫人就忘本。
晨会结束之后,王之正没有回兵部衙门,而是直接回了崇国公府,他给崔呈秀请了一下午假说是要跟信王爷朱由检到养心楼喝茶听曲。
崔呈秀对王之正向来是百分百信任,再加上朱由检很可能是将来的天子,王之正又是信王爷朱由检的表兄,俩人多来往来往,对他崔呈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下午回到崇国公府,王之正带着柳青青,坐着小轿直奔养心楼而去。到了养心楼,掌柜的笑道“王大人,信王爷早就到了,在二楼雅间等候您老人家呢。”
王之正笑道“看来信王爷比我还熟门熟路了。”
这个掌柜的是东林党钱谦益的亲弟弟钱谦敏。奉乃兄之命在这里帮忙联络京城里的东林党人。
王之正对柳青青点点头,二人移步到了二楼,进了雅间,果然看见了信王爷朱由检正在喝着茶,听着乐女婉转动人的歌声用手打着节拍。王之正对乐女说“你先退下吧,我跟王爷说会儿话。”
朱由检看见王之正,对他点点头“今天约我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王之正笑道“昨个在下杀了个人,你知道吗?”
朱由检面露悲悯之色“张k县令,是个有气节的好官。你说你干嘛要亲自处置他呀,有必要这么巴结客氏夫人那个骚货么?”
王之正笑道“这就是今天约你来的原因。”
说罢,他对柳青青使个眼色,柳青青盈盈而出。朱由检问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之正笑着说“我给您带来了两个人,又觉得您有必要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