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呼啸的冷风夹着晶莹的雪花摇晃晃地飘落下来,将整个麻河县都换了颜色。
县衙后院,一处古色古香又略显寒酸的屋中,床上的少女颤抖着眼皮,睁开了那双愤怒的眼睛。
“大小姐,你醒啦,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老爷,老爷昨晚可是担心了一晚上没睡着呢,青兰,好好照顾你大姐。”
阮青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床头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说话仿佛喘着粗气一般,青竹顿时觉得太阳穴都疼了起来。
妇人风风火火跑了出去,旁边坐着的姑娘正拿着针线,见着大姐醒了,忙上前来,虽说她瘦弱些,但是看着就和刚刚那妇人一个模子刻的。
“大姐,你醒啦,可要喝些水润喉,姨娘刚刚烧了热水的。”
叫青兰的姑娘关切地问着。
“多谢,那就给我来点热水吧。”
阮青竹不动声色地说着,目前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喉咙里的干涩提醒着她是该喝点水润润喉了。
一杯水下肚,没什么力气的青竹只能继续躺回床上,脑子里也开始接收起这具身体的记忆。
原来,自己这是在经历堂哥争产,汽车自燃后,穿越到了不知名朝代一个县令嫡长女的身上,嫡长女名叫冉青竹。
这次生病也是因着家中事物杂乱之际,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受了风寒,要说这弟弟可是他们一大家子的眼珠子,这次受寒,冉青竹格外自责,于是连夜照顾弟弟,谁曾想这数九寒天的,弟弟快病愈,她自己却倒下了。
而刚刚的妇人正是自己亲娘为亲爹主动纳的为了开枝散叶的小妾,谁曾想小妾纳了几个,都没能生下儿子,反倒是生了几个姑娘。
亲娘却是在原主七岁那年,突然又再次怀上,生了冉家这一房唯一的儿子也是嫡长子,可自此也落下了病根,缠绵病榻几个月后还是去了。
正想到这呢,远远的就听到刚刚那位高声大气的李姨娘呼啦啦又进了屋。
“大小姐,老爷马上就来,你醒了,我们大家都放心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就指望您了。”
李姨娘这人没什么心眼,对于女主娘亲也是格外感激,要不是女主娘亲,她就要被卖给镇上五十岁的地主老爷做小妾。
这五十岁的地主老爷和当时二十来岁的举人老爷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更别说夫人从未对她们这些个妾室非打即骂,反倒是和和气气的,所以她总是想着,要是夫人还在就好了。
“青竹,你怎么样,还好吗,爹可方便进来?”
青竹还在理清这一家人的关系,那边就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原来是原主的爹过来了,想必是刚从前院被李姨娘给喊了过来。
“爹,方便的,您进来吧。”
青竹没想到这个爹倒是很讲究,这倒是个好事,能尊重女儿的父亲至少是个好父亲。
“李姨娘,你去街上请之前那个郎中来给大小姐看看,青竹,别怕喝药,喝了药才能快些好起来,哎,要不是爹没用,也不能叫你这个年纪就要操持家务。”
冉青竹看他说着说着,竟是眼睛红红的,一时间还有些怔楞,这老爹怎么这般多愁善感,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县太爷。
“爹,女儿现在身子好多了,您别担心,衙门里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您去操持呢,就别费心了。”
“哎哎哎,爹就是想你娘了,要是你娘还在多好啊。”
冉从兴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复又多愁善感了起来。
“老爷,听说大小姐好多了,妾忙带着三小姐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