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绩反正不好,再加上母亲总是偷偷流泪,我实在静不下心来读书。早晚都要出来打工,还不如早点出来打工。
我出来一定要找到父亲,看看他在外面到底有没有女人,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等过完元宵节,我就来大东省找你。
你的妹妹:浅月
199o年1月2o日”
郭浅郁放下信纸,望着蚊帐顶部,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很想把思路理清,却不知从何来理。
郭浅月才读初中一年级,还不到十四岁,出来打工实在太不现实了。
郭浅郁心急如焚,她很想飞在妹妹身边,告诉她读书的好处,还有外面打工的艰辛,希望她不要有放弃读书的想法。
可她只能干着急。
今天已经是正月初七了,再过几天,他们就开学了。
这两天必须要说服浅月继续读书。
她打开行李包,想取信签纸和笔来写信。
可写信,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收到。
肯定是来不及了。
回又回不去,写信又来不及。
郭浅郁急得不知所措。
看来给家里装部电话,迫在眉梢。
“对,电话。”
郭浅郁忽然想到,她的松生叔办公室有部电话。
贾松生曾经写信,把电话号码告诉过她。
那个电话号码,她还写在了随记本上。
打开行李包,想找出随记本。
这才想起,那个黑色的随记本,在去景州市找肖代平的时候弄丢了。
郭浅郁把贾松生写给她的信,都找了出来。
每封信都打开,重新读了一遍,才把那个电话号码找了出来。
她拿着那个电话号码,背起黑色斜挎包,就向邮局跑去。
到了邮局,她却犯愁了,不知道该怎样拨打电话?
最后,在邮局营业员的一步一步引领下,终于拨通了贾松生办公室的电话。
还好,贾松生在办公室。
当电话那头想起贾松生的声音,“喂,哪位?”
郭浅郁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哪位?说话呀?”
“松生叔。”
郭浅郁叫了一声松生叔,再也说不出话来。
“浅郁,浅郁,松生叔在。”
贾松生喉咙打哽,声音有些哽咽,“浅郁,说话啊,松生叔在。”
郭浅郁还是说不出话来。
“妹子,电话费很贵的。”
营业员见郭浅郁拿着电话,只流泪不说话。
郭浅郁使劲地咬了咬嘴唇,才控制住眼泪,“松生叔,您让浅月下午三点来您办公室接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