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训正看着依旧沉睡昏迷的小叔,原本沉重的心情更加晦暗了几分。
见大佬望来,他收敛了下脸上的沉色,“小叔还是老样?没醒过?”
江谣摇头,“没有,他魂识很弱,短时间内很难有什么起色。”
钟训正又问,“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江谣摊手,“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在这之前,她也试图各种办法,宝器灵药布阵度修为,结果没一样有效果。
她甚至还让云扬道长在主殿内为钟傅庭设了像让他也跟着受些香火供奉,钟傅庭的状况还是没有任何改善。
现在的钟傅庭,就像一潭死水,任人怎么搅和都搅不出活力来。
钟训正沉默了半晌,“要等多久?”
“我也不知道,但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他。”
这话,江谣是笑着说的。
她对钟傅庭永远都有信心。
她相信钟傅庭一定会醒过来的,不管要多久,她都有信心等下去,就像当初钟傅庭对她那般。
……
江谣做好了长久等待的准备。
结果才不过半个月,钟傅庭便醒了。
江谣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昏迷不醒的钟傅庭,在确定钟傅庭安全的前提下,她还是会到处晃。
于是,钟傅庭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江谣并不知道。
彼时,她正在后厨里跟大着肚子的沧月闲聊天,顺便等着吃新鲜出炉的糕饼。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作为世界上最后一个鲛人,沧月注定会引来有心人的觊觎。
尤其当时曲谦君还在,江谣不想看她再度落入曲谦君的魔爪,于是安排沧月来青山观避着。
有她的交代在先,云扬道长自然会好生照顾沧月。
不过青山观到底是道观,住一个孕妇叫外人瞧见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安排沧月住在道观后山的小寮房,安心养胎。
但沧月不好意思白得照顾,见厨房一般不见外人,于是时常在厨房帮手。
云扬道长明白她的心意,默认了她的做法。
沧月心灵手巧,于厨艺一道很有天赋,很快就学会了怎么制作什锦糕。
江谣吃过沧月做的什锦糕,跟钟傅庭做的味道最像,她吃过一次就惦记着了。
这日,她在后厨等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到什锦糕做好,然而还没等她拿起一块热乎乎香喷喷的糕饼塞进嘴巴里,就听见云阳道长敲锣打鼓地到处找自己。
“娘娘,娘娘……”
江谣脚趾头抠地,觉得自己有必要再一次严肃认真跟云扬道长讨论一下这个称谓的问题。
下一秒,云扬道长出现在厨房门口,一个箭步奔到江谣跟前。
“娘娘,钟先生,钟先生……”
大概跑得太急,他连髻都有些乱了,说话微喘,半点没有平素仙风道骨的模样。
一听他提到钟傅庭,江谣当即忘了什么称谓不称谓的事情,忙追问什么情况。
云扬道长满眼兴奋,“娘娘,钟先生,钟先生醒了!”
江谣一愣,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
等不及按部就班跑回去,她直接闪现,她一秒也不想等,立即就要见到钟傅庭。
江谣满腔欢喜,结果在见到钟傅庭的第一眼,她那欢喜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