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玄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洪亮,指着汤皖的鼻子,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喷的汤皖头皮发麻,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看着汤皖一副自闭的样子,钱玄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表面佯装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别过头去,自顾自的喝茶,再也不看一眼。
汤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陷入了沉思中,脑海不自觉的浮现一句话。
“你到底在怕什么?”
在过去的二十年多年生命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了一场提升社会地位的斗争,然后一场意外让自己变得成熟了,并开始学会停止展示自己,慢慢隐藏自己。
仔细回顾自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的种种事情:卖了手表才换来了安家立命的本金;在意大利餐厅被鄙视导致和公知打嘴炮;写《环球世界》是为了赚小钱钱;就连“北大约战”
也是着了别人的道。
扪心自问,自己一直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始终坚守着枪打出头鸟的原则,能低调就低调,也不敢发出什么惊人的语论,就是为了能在这个时代平平淡淡的安稳生活下去。
汤皖因为了解这个社会的发展趋势,所以十分确定当被这个社会往前硬推着走,走到一定的地步,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一展明灯的时候,就是自己回馈大自然的时候。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才哪到哪儿,万里长征第一步还没开始跨,现在怕个毛球啊?一瞬间,汤皖精神一震,仿佛卸掉了一直以来背负的盔甲,浑身轻松,麻利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在看着背过脸去的钱玄,汤皖觉得这货演技太差劲了,简直看不下去,忍不住道:
“诶,别装了,我知道你没在生气,赶紧转过来。”
见钱玄一副不理睬的样子,汤皖灵机一动,不打算戳穿他,只是笑眯眯的盯着钱玄背影看,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钱玄拉着一副丧脸转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假装的?”
“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是真生气会老实坐在这里?早就撅着屁股溜没影了!”
看着一脸郁闷的钱玄,汤皖突然觉得人的一生中,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忙前忙后的出谋划策,什么也不图。
();() 于是收起了戏谑的心思,由衷的感谢道:
“谢谢了,但是下一次记得提前和我说一下。”
“嘿,矫情了啊,不像你作风!”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一变,倒让钱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豫才呢?你俩这几天不是穿一条裤子么?怎么没见他来?”
“他去约人了,明天一起去北大。”
“又不是去打架的,摇那么多人干嘛?”
汤皖莫名的感到好玩,开玩笑道。
谁知钱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汤皖,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以为明天就只是简单的探讨一下,为什么中间空出两天,他也在摇人,知道明天谁会去么?”
“谁会来?”
“林纾!”
汤皖努力在脑海里搜索,没有丝毫此人消息,只得眼巴巴看着钱玄。
“能称得上狂的人,当今只有两人,一人是太炎先生。另一人便是林纾先生,桐城派代表人物,前清举人,拥护文言文,著名翻译家,不会外语,却能翻译西方巨著,《巴黎茶花女遗事》知道吧,就是他翻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