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玄自幼接受的是中国传统的旧教育,且师从于他父亲。受儒家思想以及中国历朝历代来的传统文化影响,讲究“三纲五常,臣听君命。”
比如钱玄中的玄字,因避讳君王康熙的名字玄烨,因此书写时必须把玄字上面的一点给去掉,且不可直呼皇帝姓名等。
直到差不多12岁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一本日本人编写的书——《万国史记》,看到满朝皇帝的名字直接写在书中,觉得很难过,受到了奇耻大辱。
直到拜师于国学大师太炎先生,大受影响,原来的忠君保皇思想发生了南辕北辙的改变,那一年钱玄16岁。
此次袁大头要复辟帝制,在钱玄看来,简直不能忍受,因此紧跟老师的步伐,在《京报》上身披众多小马甲,发表了大量文章,枰击帝制与保皇党连番口舌大战。
此时,距离清朝灭亡不过刚过去4年,忠君保皇的思想依旧占据了社会的主流,再加上一些拿钱办事的大V的鼓吹以及一些投机取巧的阿谀奉承。
即使强如钱玄这样的绝世大喷子在这场舆论战中,渐渐处于下风。恰巧此时,号称清末第一人的辜一铭,公然宣称拥护帝制。
整个舆论大环境一下子就像向辟帝制那边倒去,钱玄这些日子倍感无力,苦于找不到与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经常一人饮酒求醉。
直到遇到了汤皖,发现两人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地方,而且汤皖此人,虽话不多,但见识深远,经常能一语中的,颇得欣赏。
于是,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钱玄经常拎着酒,来汤皖家,谈天吐地,饮酒喝茶,缓解心中郁闷。
汤皖也乐得能有个人一起玩耍,何况对方还是个国学大师,知识渊博。而且还是个超级富一代,担任北京高等师范学校教授,月薪100多大洋,是普通人的30多倍,简直叹为观止。
莫名的会让汤皖感到唏嘘,想到后世的大学教授,两院院士都不见得能有这么高的工资。
甚至都没有一些卖弄颜值,没有内涵,只知道跑圈的小明星,一年赚的钱多。
再比如,发现青蒿素的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屠呦呦女士,竟然买不起北京的一套房子,想想就觉得可悲,可叹。
当然,这段时间,汤皖也没闲着,努力的寻找工作,竟发现无一工作合适,要么走马贩夫,
要么干力气活,就连干个文事工作,也要会写毛笔字。
穷极脑力原创的科普作品——《环球地理》投了好几家报刊,皆被原路退回,理由出奇的一致,不收白话文作品。
汤皖时常在想,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或者系统,只要按部就班的打怪升级就行。为什么自己除了记忆力特别好这点以外,其他全无。就记忆力这点来说,充其量算是个辅助工具。
干不了重活,写不了毛笔字,繁体字也认不全,没有上佳的文采,更没有经天纬地的数理化知识,这些都是汤皖立马面对得问题。
迷茫了,彻底迷茫了,汤皖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 想到此处,便觉得头脑发闷,浑身不自在,索性扔掉退回的稿件,任其散落在院子里,一屁股坐在床上生闷气,然后就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就跟婚后夫妻,老婆半夜肚子饿了,让老公点个外卖,然后老公说:饿着饿着就不饿了,此间道理全然想通!
卧室里呼呼大睡的汤皖显然不知道院子里的钱玄,正在兴趣盎然的看着《环球地理》,其中第一章节:我们生活的地球,关于怎么简单测量地球的半径以及质量的小实验,及其推导步骤。
并且还用笔按照上面的推到步骤,写写画画。
汤皖举的第一个例子,是怎么测算地球半径?
假设太阳的光线为平行光,那么太阳光在夏至这天是垂直照射于北回归线表面,假如那里刚好有一口深井,那么太阳光是可以直射到井底。
从北回归线往北直行一段距离,可以实际测量出来。如果恰巧在此处也有一口深井,那么太阳光必然不能直射井底,必然与深井产生一个夹角,此夹角就是圆形的弧距,实际可测。
假设夹角为6度,那么占据整个圆的60分之一,那么两地的距离也必然是周长的60分之一,由此可测地球周长。
第二个例子是怎么测算地球重量?
先测量小球质量,然后在高出把一个小球落地,下面的人计算落地时间。再根据第一个例子,计算出地球半径。
根据万有引力和重力加速度公式,可以轻松的测量出地球质量为多少。
然后开始介绍地球的一些基本知识与各个大陆板块的分布以及海洋的广阔。
钱玄按照序页把丢弃在院子里的稿子收拾整理好,再次整体审视一遍,发现真是一片好东西,非常适合儿童就读,可开拓视野。
最主要的是,全文通片都用白话文叙述,简单明了,没有八股文的晦涩难懂,大大降低了阅读门槛。
这时候的民国,新文化运动的种子已经开始破土发芽,新旧文化之争渐渐露出水面。新文化运动的代表就是这年9月,陈一秀先生在上海创办了“青年杂志”
,后改为“新青年”
。并且发表了一篇名为《告知青年》一文,提倡民主,科学和新文学,反对帝制,封建和旧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