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性不大,他来不来都不强求,他不来就邀请别的客商来,过了今年的斗赛,明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到邀请贴的,”
芦苇不在意的说完。
墨斋掌柜有点迟疑,“可他是咱们的大客商呀?”
“大客商怎么了?我们需要优质客商,而不是大客商,你要是舍不得放他,就当没收到这封回函,”
芦苇拿围裙戴好就进墨房里屋忙。
墨斋掌柜只好把回帖放起来,墨斋最近忙的脑壳都要掉了,十月的斗赛日子,这都过到五月份了,不仅五福忙炸天,各个墨坊都忙的恨不得肋下生翅。
……
“来了?这是我新做出来的墨你闻闻,”
潘瘸子端出新磨的墨给芦苇闻。
“有竹子香、还有茶叶香,细闻闻……还有兰草香?”
芦苇接过砚台闻了好半天,惊讶的看着潘瘸子询问。
潘瘸子得意的笑道,“算佟丫头你识货,这款墨叫五君子,叶香味是递进层次,花了我好几个月才研究做出来的。”
芦苇闻言又放在鼻下嗅半天,“瘸子叔可以呀!你这墨做出精髓来了,三五不时总能有新墨出来。”
潘瘸子把半截墨锭收起来,“喜欢摆弄它,便总能玩出新花样来,我要回豆庄了丫头。”
芦苇抬头看不真切的潘瘸子模样,模糊的光线就像他模糊的人生,黯淡又将能看到尽头。
“瘸子叔,墨的时间不够成熟。”
潘瘸子握紧了手,“我觉得晒的日光够了……”
芦苇低下头,“它应该在日光最盛的时候回避,傍晚余晖中翻晒,这样才有时间准备夜里参入新灰,合适的时间才能出精品墨,对了瘸子叔,雯妹家的小墨头会走路了吗?”
潘瘸子眸光一滞恢复正常,“我总在墨房里忙活,许久没见着孩子了,算算月份应该会走了吧?”
“孩子见风长,三四年就能上学堂了,说来三四年看着挺久的,时光流逝转眼就到了,你看麻头就是的,”
芦苇一边翻墨一边吐槽笑。
潘瘸子忙碌的手顿了顿,“行吧!听你劝吃饱饭,学你阿爹带个三四年的孩子。”
“瘸子叔,我明年要出门一趟远门,墨坊的事情得你受累了,”
芦苇看着墨锭轻声说完。
“去哪呀?”
潘瘸子惊讶道。
“南上之路走走,顺便给豆庄看看新路,”
芦苇淡笑交待了两句。
潘瘸子听完半晌没话,两人把斗赛的墨仔细捋了一遍,确定没纰漏了给封存起来。
芦苇在墨房忙到傍晚,急急忙忙去学堂把三个孩子接回家,陪着写大字做家务活。
……
一日日的忙碌生活随着炙热滚来,也在炙热里驻足停留,八月份的南阳城被鲜花包围着,府城上空都是或浓或淡的香味。
随着斗赛的日子越近,南阳城越的热闹起来,街面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客商们,紧赶慢赶的护城河也交工了。
这不八月中旬护城河一完工,吴大人迫不及待的,带着南阳城各商家游河观看,夜晚两岸的花树上挂着花样繁多的灯笼,灯下是各种吆喝的小吃声。
吴大人带着城民一连游了三天,第四天公告,护城河普通民众亦能游玩,这不得了通知的普通人,都纷纷傍晚出来看稀奇,简直比过年都热闹百倍。
“阿娘好了吗?”
枣耙子兄弟头戴柳条帽子,身穿坎肩小背心短打,背着小筐在门口笑问。
“好了,”
芦苇也背着筐跑出来锁门。
傍晚虽然不晒了可是它闷热呀!最热的时候一丝风都没有,在家也睡不着觉,刚好护城河百姓也可以游了,芦苇最近每天晚上都带三兄弟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