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采薇蹲下抓了一把晒干的水草看半天。
“你这啥时候整的?我怎么不知道呀?”
“弄三四年了,你那时候在豆庄忙哪知道我捞它呀!”
芦苇不甚在意的回答。
“这水草可以做香呀?”
采薇惊奇的问她姐。
“你这话问的毫无营养,”
芦苇觉得这话采薇不应该问出来呀!
“山野地头里的植物都是可以做香的,只是有的植物气味芬芳重,有的则是气味较淡,我们做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求万千的香味吗?所以一般想省事些的,都选择味浓郁的花草做。”
采薇挠头笑,笑罢又划拉半天,“这水草能晒的住吗?它一晒就化了呀?”
“那是在太阳下暴晒的原因,水草捞上来给淘洗干净,晒一至两天的太阳后,放在通风的地方阴一个月,每天记得要给翻翻,防止窝一起不均匀长霉了,又把腐泥也裹住了,”
芦苇捧了一把给采薇细看清楚。
“第一年收藏在罐子里的时候,放一把这个水里的草花,花要晒干透,放田边的野菊花也没问题,密封好一个月一晾防止生虫,你要是不想晾,可以碾一包辣蓼粉包好放进去。”
“第二年放新的晒干花继续密封,如果你之前每月有晾晒,就不必刻意拿出来透风,如果没有拿出来过,就得倒出来去去腐湿味,前一年的干花一定要挑干净不要了,干花放久了不处理会生虫卵,即使有辣粉都不顶用。”
“透过风的陈浮萍,继续放干爽的罐子里,新花新辣粉是必换,后面不管窖长多久都是如此,浮萍草会随着窖长的时间,清香味逐渐厚重弥醇,不像当年的浮萍香闻着寡淡味薄。”
“陈年浮萍香在暖屋里薰上,哪怕屋里再多的香味,都掩盖不住它的春息,当然它也不会喧宾夺主的,因为材料不珍贵甚至还有点下滥,所以它不是很上档次,”
芦苇说完有些叹气。
采薇跟徐仲林听完呆呆的看着筐,油灯下黢黑的浮萍草似乎真有清香,淡淡的酸酸的,就像嘴里吃了四叶萍草那种酸一样。
“做浮萍香其实蛮简单的,羌活、川穹、厚朴及主料浮萍,比例都是一斤,先给捣碎然后像我这样子,给舀到小磨碾里推成粉就行了,”
芦苇舀了一勺给他们两个看。
伸手从屁股下拿了一个破香炉,又小心的拿出过年收集的香灰倒进去,动作粗鲁的给香灰拍平整压实,放进去一个只有脑壳的香篆,手抓刚碾好的粉放脑壳上。
搜遍全身找半天在袖筒里找到了小勺子,对着香篆仔细的给缝缝填平压紧,然后小心的把篆提溜拿出来。
“拿香点火过来,”
芦苇吩咐徐仲林。
徐仲林闻言急忙爬起来,抽出一支香对着油灯点了送过来。
芦苇拿香对香炉里小孩的冲天辫,点好半天,直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味道飘出来,她拿盖子给炉子盖上了,“完成了,这个还可以驱蚊用。”
“就这?”
徐仲林指着炉子问。
“怎么你还不满意呀?”
芦苇惊讶的问徐仲林。
“不是,我看你又碾又压的,把式多的眼花,还以为做的稀奇古怪的,没想到……搞半天花活挺多哈!”
徐仲林挠着手略有遗憾的说完。
芦苇……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讲什么?花活多……”
“芦苇你别生气,这味道清清香香的带点酸味,是怪好闻的!闻着我都有点饿了,”
徐仲林龇牙嘿嘿的笑。
采薇也诚实的点点头,“姐夫形容的没错,那平时水里的草闻着没味道呀?咋这一收集味道就有了呢?阿姐,还有什么东西也能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