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中午在你徐叔家吃,晚上就在俺家吃了,正月不兴吃一顿饭走的,大郎听到没?”
佟母握着南花的手跟黄大郎说。
“好!听我佟婶的,”
黄大郎大方的点头应好。
中午不用做饭,佟父佟母跟黄大郎兄弟坐在烤火屋里说话,聊的是热火朝天的。
中午徐家饭好徐三子找来,把佟父佟母都叫去徐家吃饭了,下午佟母回家也是烧了一大桌饭。
自然也是徐家一大家人过来吃饭,这是两家自闹掰后第一顿来回的破冰饭,饭桌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来拜年自然就要有回礼,初六早上棒槌代表佟家,提着糕点跟两个姐夫,还有庆和兄弟去了王家庄拜年。
芦苇不愿意跟去凑热闹,在家忙好扛着锄头和她爸走在塘埂上,看芽苞的桃树检查情况。
爷俩慢悠悠的心情难得放松下来,芦苇倒退着走路,让寒风吹着她的后脑壳。
“爸,我对豆庄的规划重新改了。”
“改什么样了?”
佟父左右看没人小声问。
“我准备把庆和兄弟悄悄的抽离出来,几个庄子管事,全都从来的那些人里挑用,纸坊子过完年了,让徐仲林挑本庄人进去学做纸,油坊子也是如此……”
“别急!换人不能大换,先从纸坊充几个人进去慢慢替换,庆和兄弟让他们今年在跑一年,年底借着忙的借口把他们送去府城,再慢慢的从府城挪去新地方,咱爷俩是动都不能动的!”
佟父叹了一口气。
“潘瘸子那里我想到怎么帮他报仇了,就是不知他有没有耐心,”
芦苇似笑非笑的说完。
佟父凝目,“你想怎么做?”
“借刀做呀!过完年没有意外的话,鳖犊子肯定会去豆庄看出墨,爸可以提点提点潘瘸子,我答应他的事也算做到了,油坊更是有充足的理由进人了。”
“可惜了,豆庄与咱们背道而驰了!”
芦苇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有什么可惜的呢?当初我们冒险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后果了,咱爷俩最终的目的,就是搏个起始积累,在夹缝里搭上顺风车,目标达到了爸心里反而放松了。”
“最怕的结果是,咱爷俩忙了十几年,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才是恼的一头血不甘心,”
佟父给了闺女一个还行的微笑。
芦苇停下脚步看着塘面半响,“孙大胜的对象得赶紧找到,至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人找到了我想让他跟着脚行跑跑关外。”
“你想让知府大人……”
“怎么可能呢!想法打听人什么情况,一个毁容的女子,对教坊没什么用了,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罪,到时候就把她充在一堆女子里,我找鳖犊子要手续,名正言顺的安排孙大胜跟脚行出门。”
“我想他是舍不得那女子受流言蜚语的,把她安排在新地方,我何愁他不老老实实的?我必须得向外拓展一条路出来,不然咱爷俩的路就走到头了!”
“豆庄这边几乎没什么咱们可信的人了,不如大方的让人进坊子,都给鳖犊子掌握着,反正我们已经赚到新庄子的钱了,得赶在他把我们当靶子前,先把商路打通了博点时间出来,安排好三家人的后路,”
芦苇冷静的跟她爸分析着爷俩的处境。
“那采薇的香呢?我看你最近几天一直在忙,是不是打算动手了?”
佟父又问。
“做着玩的,香的事暂时不动了,时机什么的都不合适,咱们先放着了,豆庄的糕点铺子起来了,让采薇用这个名义看着,”
芦苇也没有过深的解释原因。
“行,爸心里有数了,”
佟父抱着锹看平静的塘面久久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