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
冬瓜跟肉差好多好吗?她要是没看错的话,她爸应该给了采薇十多贯钱吧?
不够还可以再拨的,采薇来豆庄忙碌后,那把精打细算用的,真是淋漓尽致!十贯钱不仅没用多少,还增加回本了不少……最近工人改善吃的都是地里打的猫狗子,还有平时晒腊的兔子和鱼。
……
“灰要拌仔细些,这样筛着往下落灰到水里搅均匀,葫芦瓢肚子上多锥些眼,然后给吊在秧子上方的架子上,大概小胳膊的距离,搅好的水舀进瓢里,它会自己飘洒下来,”
芦苇一边动手一边系葫芦瓢。
“那这瓜秧子不得淹死吗?”
徐仲林看着瓢不解道。
“浇水不要白天浇,晚上烧地筒的时候棚子温度太高了,秧子容易烤蔫巴,就给这瓢里上满一瓢水,一瓢水我计算过了,差不多可以瓢一夜的样子。”
“它锥的眼细,落下的水就跟下毛毛雨一样,一棚子二十多个瓢同时落水,棚子里的湿度跟热度刚好可以综合,这温度也正是催熟甜瓜的温度,不过它没有夏天太阳直晒的有甜度。”
庆和他们跟着种瓜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芦苇姐,瓜不是盖好棚子了就行吗?”
庆和不解道。
“当然不行呀!棚子盖好只是为了聚温用,保证瓜苗不被冻死,下雨下雪太冷了,温度不够瓜就停止不生长,夜里烧火温度高瓜会继续生长,但是秧子承受不住,你总不能为了要果不要秧吧?”
“挂水一是为了秧,二也是不让瓜熟的快,瓜熟的太快裂了烂了白辛苦,因此棚里只要求夜里烧筒子。”
“如果遇到大量订甜瓜的,你可以日夜不熄的烧筒子,那时候就不能用这种小细眼的,你得用这种大眼的,水流的快,平均两个半时辰上一次水,”
芦苇重新拿了一个瓢给众人看。
众人接过瓢相互传着研究看。
“还有,棚里瓜叶看见这种长洞的,就赶紧给剪了带出去,免得一个叶子烂了,整个秧子遭殃了,夏天烂叶的秧子,去路边采鱼草回来剁成泥,兑水熬成浆喷洒在秧子上可以杀虫,根部上草木会保着。”
“现在天冷没新鲜的,就要夏天收集辣蓼草晒干剁成粉,对着草木灰像刚刚我那样,洒在秧瓜上就成,根部还是要上草木灰杀菌。”
“干啥用醉鱼草呀?”
张多田不明白了,他看东家每次弄苗都有这辣草。
“醉鱼草是杀虫防腐防病菌的,秧子又挂不住草木灰,不用鱼草,苗子根会被虫吃虫蛀,秧杆秧叶有虫卵会传病菌,”
芦苇也没藏着掖着的都教了豆庄民。
辛辛苦苦种点东西不容易,这经验也不是她想出来独有的,都是几千年文化的精华,民众口口相传留下的东西。
众人闻言眼里皆是惊奇,醉鱼草这么厉害的吗?这东西就长在他们眼前,却从没想过野草能治秧苗!
芦苇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继续带人在瓜棚里忙碌。
大半天瓜棚走完,庆和看棚子里五颜六色的草,他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受,芦苇姐懂得真多!明明有很多简单的东西可以用,他们愣是不知道怎么用的。
就像拌草一样,都是眼面前的活,不被人提点,就有点迷迷糊糊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