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便缩回了江鹤君背后。
江鹤君唇角终于是又扬起了一丝弧度。
他反手牵住江清辞的手,像在安抚一样,手指轻轻在小厄神那柔软细滑的手背上抚摸了几下。
他们同时诞生,互为表里,本就该如此相互依赖才是。
牵着江清辞的手,江鹤君抽去了土匪脑海中有关于江清辞的记忆。
之后陆景明又命属下将土匪们都装到马车上,送去了最近的衙门。
而至于他们,则是坐上马车,一路赶向了京城。
江清辞本来可以飞,却受制于手镯,只能坐在这马车里,被那车轮碾在碎石路上的振动硌得屁股疼,眼珠一转,便是盯上了江鹤君的大腿。
“哥哥,腿借我一下!”
少年声音响起的同时,江鹤君腿上却已是传来了柔软触感。
江鹤君下凡以后,仙力削减不少,为消除那群土匪的记忆用去了不少,此时正是疲惫地敛目养神,听到了江清辞的话,也没有拒绝,只是睁眼看了一眼坐到自己腿上的少年,甚至伸手过去,环绕在少年腰上,帮他调节了一下姿势,随后又再度闭上眼。
许是怀中人柔软而温暖,更是传来一股甜香,江鹤君抱着他,心中感到极为踏实,竟是将下巴搭在江清辞肩上,闭眼睡了过去。
而江清辞坐在福泽仙君的腿上,自然也是再舒适不过,眼睛也是渐渐耷拉上,不一会就没了意识。
等陆景明赶着马车抵达了最近的客栈,停车拉开帘子时,却是就见这兄弟俩抱作一团入睡,分外温馨的模样。
陆景明垂眼看着江鹤君搂在少年腰上的手臂,在心中无数次重复他们是兄弟,这
样亲密是再正常不过。
“阿辞,江公子,客栈到了。”
他低声道。
这是他与江清辞重逢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可就是这第一句话,却也得在江清辞睡着了,才能说出。
陆景明说完,又等了一会,自然,车厢内的两人谁都没有动作。
“得去床榻上睡,在这睡不好。”
陆景明说着,说服了自己一般,弯腰低头进了车厢,决定将江清辞从那福泽仙君怀中抱出来。
睡着的小厄神一点反抗也没有,是比醒着时还要更乖巧的,一点也没挣扎就被陆景明抱住了。
“陆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
车外传来一声质问声,含着冷意的声音,正是那文兰蹊。
文兰蹊被陆景明分隔到了另一辆马车上,与一堆臭烘烘的武夫坐在一起,早就怀疑陆景明有私心,此时下车后见陆景明俯身进了马车中,窸窸窣窣不知在做什么,当即便提起了警惕来。
陆景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心一意要将江清辞抱入自己怀中,此时他已令江清辞上半身靠在了自己身上,唯独只剩下江鹤君那横在江清辞腰间的手臂阻拦着他。
陆景明正准备将那手抽离时,车厢忽地一沉,竟是文兰蹊得不到他的回应,硬是上了马车,从他身侧挤了进来。
这车厢本就狭小,又挤进一个成年男子来,更是显得憋屈,陆景明当即皱起眉头,压着声朝文兰蹊斥道:“下去!”
文兰蹊没有下去。
他看见江清辞闭着眼沉沉入睡的样子,声音也放轻了,“睡着了?”
又见陆景明一手揽着江清辞,令小厄神脑袋靠在自己肩上,便朝小厄神伸出手去,冷声道:“你一介武夫,身体如此坚硬,只怕抱了阿辞,会将他硌醒,还是我来抱吧。”
陆景明却躲过了他的手,“我与阿辞日夜相对时,每日都抱着他行路,阿辞也从未说过我抱得不舒服,几乎恨不得挂在我身上,你岂能代替他决定?”
文兰蹊说:“我与阿辞喝过交杯酒成过亲,是他名正言顺的相公,为何不能?”
“名正言顺?”
陆景明脸上,却是勾起一个冷笑来,“你成亲的,本该是那土匪的女儿,只不过阿辞心善代替了她,何来的名正言顺?”
“何况你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若是不小心将阿辞摔在地上,惹得他痛了,你当如何赔罪?”
文兰蹊闻言,知道陆景明是不肯让步了,便黑下了脸,终于不再试图劝说,只一心要去抢陆景明怀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