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手镯戴在雪白而精致的手腕上,手镯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金色铃铛(),落在那腕骨上⒏()_[()]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晃就是一叮铃。
江清辞盯着那金色手镯看了很久,一开始他试图将那金色手镯取下,却怎么也取不下来,后来受不了诱惑,偷偷咬了两口,发现是真金,便没再试图取下,而是用另一手捂住那不断叮铃响动的铃铛,趁着江鹤君坐在石头上闭眼养神,蹑手蹑脚朝外走去。
他余光留神着江鹤君,却竟是忽略了前头来人,竟是一头撞在了硬邦邦的胸膛上。
“呀!”
江清辞捂着脑袋,倒退了数步,一抬眼见到是陆景明,立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景明在见到江清辞之前,想过很多,或是将这小厄神紧紧抱在怀里,好好地诉说一番衷肠,或是恶狠狠地怒斥小厄神抛弃自己的举动,又或是其他……
可实际上,他一看到小厄神那隔着面具朝自己瞪的那一眼,半边身子便顿时都麻了起来,根本无法动作,更不用说是如预想中的那样,对这没心没肺的小厄神又抱又亲的。
就连身后的文兰蹊,都比他反应得要快,快步绕过了陆景明朝江清辞走去:“阿辞,你要去哪?”
文兰蹊醒过来之后,便从江鹤君与陆景明口中知道了江清辞的真实身份。
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江清辞并不是山妖,而是从天上偷跑下凡的厄命仙君,靠近他并不是为了他身上的阳气,而是为的吸食他身上的厄运。
心悦之人从妖精摇身一变成了神仙,却并没有令文兰蹊心中好受多少。
若是山间一个小小的妖精,自然能和他一块在山中相伴终身。
可如今变成了仙君,又有天上的神仙兄长特意下凡来寻,江清辞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继续留在这山中与他相伴了。
更不用说,在他之前,这小厄神已然吸食过不知多少人的厄运了,就这亲自找上门来的陆将军,便是那其中一个典例。
但一介武夫,有勇无谋,陆景明并非是文兰蹊最为担忧之人。
他最担忧的,是江清辞又像之前一样,吸完厄运就拍拍屁股走人,接着又去招惹下一个人。
他只希望,自己能是江清辞招惹的最后一人。
于是,此时文兰蹊见江清辞捂着腕间那金铃铛,蹑手蹑脚仿佛又要离开的模样,立刻便冷声道:“阿辞忘了之前你兄长所说,若是你在凡间犯下的孽太多了,回天界只怕会遭到酷刑的话了吗?”
“现在这是又想去哪?”
在文兰蹊的质问声下,江清辞支支吾吾的,憋红了脸也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他忽然双脚离了地,竟是被凭空一道力拉回了江鹤君怀里。
江鹤君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抱着江清辞的手上也戴着相似的银色手镯,此时一金一银两个手镯吸在一起,将两人牢牢连在了一起。
但江鹤君仅仅只是抱着小厄神,却没有对怀中的小厄神说上一句话,显然是还在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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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君转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两人(),温声道:“山寨已经攻下来了?”
可无论是陆景明还是文兰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竟都失了语般,只怔怔盯着江鹤君怀里的人,没有回江鹤君的话。
江鹤君眉心一动,低头看向怀中人,却见那原本戴在小厄神脸上的面具,竟是掉在了地上。
而此时此刻,江清辞那雪白美丽的脸上,一双乌黑眼眸却是被水雾浸透了,睫羽都变得湿漉漉的,雪白脸颊更是涨红了,像是被气得狠了。
江鹤君看了他一会,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声气。
“阿辞,这又是怎么了?怎的就要哭了?”
犹如所有疼爱弟弟的兄长一般,见到弟弟落泪,江鹤君便再也维持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指去擦小厄神眼角的泪珠。
小厄神一见江鹤君对自己服软,泪水便是愈发汹涌了,还别过头去躲开江鹤君的手指,一副正在生闷气的样子,“不许碰我!”
“你……你之前还说过我至真至纯,结果我不过是下凡玩了一下,你就对我这么凶,又是喊打又是喊杀的!”
江清辞可奸诈了,还流着眼泪,就懂得将自己犯的错一笔带过,反而还给江鹤君捏造了个喊打喊杀的罪名来。
“下凡玩了一下?阿辞可知你这次下凡,对凡间运势的影响有多大吗?”
江清辞狡辩道:“你下凡,是为了保佑别人好运,我下凡,则是吸食厄运,我们都是做的一样的事,凭什么你做就是对的,我做就是错的?”
江鹤君的语气仍然温和,话里的内容,却是半点也不温和,“战争不休,百姓遭殃,天降大旱,河流干涸,十年无收,瘟疫横行,死者百万。”
“阿辞吸食了他们的厄运,这股厄运却会反过来影响天底下所有人的运势,若哥哥不下凡阻止你,这将会是阿辞未来会导致的厄运。”
“届时下凡的,只怕不会是哥哥了,而是那天兵天将,甚至,连帝君都会亲自下凡,将阿辞捉拿回天牢,受五马分尸之刑。”
“阿辞你说,若是到了那时,哥哥该如何才能护住你呢?”
江清辞已被江鹤君的话吓得不由自主缩起了脑袋,终于不敢再狡辩了。
小厄神从江鹤君话语中听出他对自己的维护之意,感慨福泽仙君不愧是人美心善的万人迷,他都这么坏了,还要护着他。
江鹤君说的话,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但他是劣质品呀,当然得做坏事才能衬托出正品的好。
这时,江清辞见不远处陆景明文兰蹊都紧紧看着这边,眉头紧皱着,目光均是沉沉,便以为他们已经被江鹤君的温柔善良打动了,此时大抵是不满自己这个劣质品竟敢在鱼目混珠冒充正品之后,还恬不知耻贴在万人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