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先帝托付了扶持皇帝的遗愿,必然不愿见李渊陷入死地,李渊被阿辞吸走厄运,他应当高兴才是。
然而他心中,却更多竟是忧虑。
阿辞也去吸食了李渊身上的厄运了,是怎么吸的,也是贴在一起,日夜睡在一起,甚至抱在一起吸的吗?
李渊被阿辞救下来,是不是也……爱上了阿辞?
这并非是无由的揣测,而是……他自己也曾有过相同的经历,自然明白,被光明拉出黑暗的人,会多么想抓住那一束光。
陆景明终于是哑声艰难道:“能被阿辞吸走厄运,实乃陛下之大幸……”
可当陆景明抬眼,却见江鹤君竟是皱紧了眉头。
“大幸?若真是如此,阿辞就不会是厄命仙君了。”
江鹤君抿了抿唇,道:“阿辞虽可吸收厄运,但若是吸收厄运过多,却可导致灾祸。”
“灾祸?”
陆景明顿时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不由得追问道:“什么意思?他会为陛下招致厄运吗?”
陆景明说这话时,却并不是在为李渊担忧。
他心中竟是想着——若江清辞会为李渊招致厄运,那他就将阿辞带回到自己身边。
李渊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他的运势会影响大梁运势。
他却不同,无论阿辞怎么让他倒霉,他都能承受住。
只江鹤君还没答话,一个士兵便端着茶水进了军帐,“百夫长,茶水烧好喽!”
士兵见了屋里的江鹤君,忍不住被他那仙人般的容颜吸引去目光,但这是陆景明的朋友,他并不敢多看,放下茶水就要匆匆离开。
陆景明却叫住了他,“你知道近来京中有什么消息吗?”
“什么消息?”
士兵挠挠头,“没什么消息呀。”
“真的没有?”
江鹤君也抬起眼,看向了士兵。
“啊我记起来了!”
被他这一瞥,士兵顿时就一个
激灵,把先前京中发生的,摄政王遭了天谴,皇帝重掌政权,那被前吏部尚书抓去充罪的良民出狱后成了御林军后备军,朝中势力几乎大换水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却不是他们想听的内容,陆景明又追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吗?”
士兵又挠起了头。
江鹤君也说:“比如说当今圣上,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士兵立刻想起来了,“哦哦对!陛下还在皇宫中召集了一群工匠,据说是因为陛下被摄政王夺权时,祖宗曾显灵救过他,所以他要为祖宗建庙立像来报恩!”
士兵说完这些,就得了陆景明允许退下了。
军帐中两人,却是愈发沉默。
陆景明此时已然知晓,那所谓的祖宗,必然就是江清辞。
李渊果然如他所想,深深迷恋上了阿辞。
甚至还要为他建庙。
而他又为阿辞做了什么呢?
他建不了庙就算了,还要阿辞和自己住在山洞和破庙里。
也难怪阿辞要离开他去找下家。
正如此想着,对面的江鹤君却叹了一声气,竟是道:“若是如此,阿辞恐怕就危险了。”
陆景明顿时一震,“危险?”
江鹤君眼中,竟满是忧虑,“阿辞私自下凡,还吸收了过多厄运,本就招致了天道的注意,如今又有皇帝亲自为他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