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这个坏伙夫!干什么摘我的面具!”
发现自己的面具被男人拿走,江清辞脸颊顿时由白转红,却是被气的,他连糕点都不吃了,抬手就要将自己的面具抢回来。
男人并没有反抗,很快,恶鬼面具就被江清辞抢了回来,重新戴在了脸上,将那张昳丽的脸蛋遮得仔仔细细,一点都不愿暴露在外。
短暂的怔愣之后,男人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垂眼看着小厄神气哼哼戴好面具,淡笑道:“原来厄神大人面具之下,居然是这么一张美如谪仙的脸蛋,真是令小仙长眼,只是小仙不明白,厄神为何要戴这副面具示人?”
厄神原本戴好面具,就要张口骂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伙夫,可听到男人夸自己的话,骂人的话到了嘴边,也只化作一声轻哼,“我本就是神仙,说什么美如谪仙,连马屁都不会拍。”
虽然这么说,少年的尾音却是上扬,显然被奉承得很是舒服,甚至破天荒解答了男人的疑问:“你不觉得,我戴了这副面具之后,很是威风吗?”
“那些笨蛋神仙,一见到我的面具,就吓得屁滚尿流,要是摘了面具,他们看我长得好看,反而凑上来了,那怎么能行,那可是有损我厄命之神的仙名!”
“原是这个原因,小仙受教。”
男人颔首,微微敛眸道,“只是小仙方才见厄神大人戴着面具食用糕点有困难,这才擅作主张为厄神大人取去面具,是小仙有失考虑了,请厄神原谅。”
江清辞其实被他恭维得很舒服,但还是强绷着声音,双手都背在身后,装作无所谓道:“厄神我大仙有大量,就原谅你这么一回吧,下次可不许再犯了!”
说完,眼前的男人身体似乎是极轻微地颤了一下。
但当江清辞看去时,男人又恢复了正常,“多谢厄神宽宏大量,厄神大人还要吃糕点吗?”
这时江清辞才记起自己之前拿在手里吃的那个糕点,低头一看,却见那糕点已经在抢面具的过程中被揉碎了。
宽宏大量的厄神大人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我的糕点!”
几乎快哭出来的少年声音从可怖的恶鬼面具后响起,“都怪你这个坏蛋抢我的面具,我才会把糕点弄碎。”
真是可怜又可爱。
男人肩头微颤。
但见厄神大人已经开始抽噎,似乎真的就要哭出来了,他哄孩子一般,将另一个糕点又递了过去,笑道:“厄神大人不哭,小仙还做了不少糕点呢。”
厄神终于止住了哭,生怕这个新糕点也被自己弄碎,甚至没有伸手接过来,只用干净的那只手微微拉起面具,便迫不及待朝男人手上的糕点咬了上去。
面具上,恶鬼张开猩红大口,伸出森白獠牙——面具底下,却是探出了尖细的下巴,肤色如白玉般透亮细腻,红唇张开了,毫无章法便咬向了男人拿着糕点的手。
男人完全可以躲开小厄神的这一咬,却偏偏没有躲开,在厄神闭合唇瓣的那一瞬,轻轻叫了一
声。
温热触感在指尖一触即离。
江清辞几乎往后蹦了一步,唇瓣忘了闭合,完全是被吓到的模样。
“我咬到你了?()”
江清辞慢一步反应过来了,“你完蛋啦!本、本厄神法力强势,你个小仙被我咬一下,一定会倒霉个十天半个月的,喝凉水都会塞牙,要是伤得太严重,你一出门就会踩到狗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虽然是你这个笨伙夫没躲开,才遭了这一咬,但看在你给我糕点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去见见福泽仙君,他老是被我咬,经验比较丰富。”
江清辞看似逻辑通顺,很是镇定的样子,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可到底视野是被面具遮蔽着的,看不清到底男人被自己咬得怎么样了,心里便很是没底。
万一真的伤得特别严重,连福泽仙君都救不回来呢。
毕竟这个伙夫做的糕点还挺好吃的,他可不想伙夫浑身都沾满狗屎。
就在江清辞试图把面具重新扶正时,男人却按住了他的手。
一个糕点被推进了唇齿之间。
江清辞茫然地咀嚼了起来。
“厄神大人不必担心,不过是小伤罢了,就算要倒霉,也不要紧,不必麻烦厄神大人勉强为小仙去找福泽仙君。”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可声音里的笑意,却像是减淡了许多。
怎么就勉强了?江清辞有些疑惑。
他找福泽仙君干什么事,都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哪有勉强。
但很快,他就听见男人接着道:“厄神大人都背着包裹要离家出走了,小仙要是还麻烦厄神大人,那便是小仙不懂事。”
江清辞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身后的包裹,竟是让笨伙夫以为自己和福泽仙君闹别扭了。
江清辞立刻就不高兴了,立刻把嘴里的糕点都吞了下去,“什么闹别扭,你别看福泽仙君好像很厉害,可实际上,他对我可是百依百顺,就连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的呢!”
男人顿了一瞬,“那厄神大人为何……”
江清辞被问得脸颊一红,这才终于记起来,自己过来,是要溜进天宫主殿中,抢先福泽仙君一步下凡,把凡间搅乱。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憋了好一会,开始了瞎编:“这又是你不知道了,九重天之上,就连帝君都是我的跟班,这、这次过来,当然是他邀请我过来小住几天……”
“噢,原来如此,这倒是小仙不知了。”
男人的声音里却重新浮现出了笑意。
江清辞的面具还半掀着,看不到伙夫的神情,听到男人的声音,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脸颊更红了,语气却是愈发理直气壮,“怎么了,你一个小伙夫,帝君的决策,难道都要告诉你吗?”
“自然应该如此。”
男人含笑道。
江清辞见他不反驳自己,便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伙夫身份过于低微,还不到接触帝君的程度,说不定一天到晚,就窝在这小小的膳房里,外面的事一件也不知道,因此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