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先前被贺袭野丢入海中的名酒。
贺袭野竟是感到一丝头痛。
他握在少年手腕上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
贺袭野的语气不免有些凶:“单单因为我就要跳海,你就没想过你的家人吗?”
江清辞更迷惑了。
他小声道:“我没有家人。”
但有一所研究院,一只宠物大黑,还有一个小奴隶。
贺袭野没了声。
所有人都知道他出生自乡野人家,却从未有人知道,他贺袭野是为了家人,才拼了命挤进上流社会挣钱的。
只可惜,他的家人没能等到他成名,就化作一盒子的灰,连同贺袭野那本就不多的良心,一同被送入土中。
可此时此刻,听见少年的话,那所剩无几的良心,竟仿佛是重新回归了一般。
缀在他的心间,细密地作着疼。
“先上救生艇,”
贺袭野无奈道,“你想要什么,上了救生艇再说。”
想要什么?
江清辞抓到了关键语句。
他想要水果,小甜点,这个人也能给他吗?
江清辞没再挣扎,乖乖顺着贺袭野的力道,被拉入了男人怀中。
这次,贺袭野不再是虚虚地拥着他,而是将炽热的手掌心紧紧贴在了少年后腰上,不再给对方挣扎逃离的机会。
年少做过农活的手,成年后哪怕是用再多的精油保养,也难以软化手上的糙,男人那粗糙的掌心贴在少年光洁细腻的皮肤之上,则是近乎两极化的对比,仿佛只需轻轻一蹭,就会将少年的皮肤蹭坏。
这还是贺袭野第一次与非亲非故的人以如此紧密的姿势相拥在一起,哪怕是不得已的行为,手掌心的细腻光洁,怀中的柔韧,鼻间的甜腻香气,却仍是令他浑身僵硬。
救生艇上的救生员很快便将单手抱着救生圈的贺袭野拉到救生艇边。
“贺先生,快上来!”
救生员朝着海中的贺袭野伸出手,正准备将贺总拉上救生艇时,却是骤然看到了一弯雪白的背。
他还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背。
背脊线犹如一线流畅山脊,两侧蝴蝶骨翩翩欲飞,海水从背上滚落,像是吸引着旁观者,伸着舌头将
它舔尽般。()
贺袭野敏锐地感知到了救生员的目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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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记起了,怀中的少年身上是光裸的。
跳海就跳海了,怎么连件衣服都不穿?
以为这样就能勾引到他吗?
贺袭野的语气有些僵硬,“你在看什么?”
救生员忽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盯着别人后背的行为有些不妥,脸颊都红了,“不、不好意思,我……”
“回过头去。”
救生员回过头后,贺袭野便立即单手脱下外套,将它披在了少年身上。
江清辞却不明白,这个大垃圾为什么要把这么大一块又重又丑的大包装袋套在自己身上。
在他心里,最好看的应该是先前离开研究院时,越泠为自己穿的那一套轻轻薄薄的小裙子。
因为是纱质的,整体只有几十克,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还色彩艳丽,就像宝石一样,充分地满足了人鱼臭美的个性。
而至于此时贺袭野披在江清辞身上的西装外套,颜色黯淡就算了,还特别的重,离开海面,被抱到救生艇上后,江清辞便只感觉自己快要被身上的衣服压垮了,分成两条的尾巴不断蹭来蹭去,试图将自己从这件宽大的衣服中挣脱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