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她在这儿,他还让姓乔的过来,是想膈应她吗?
为傅寒夜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捻酸吃醋,是傻子行为。
暗夜中,窗户上,有车灯灯光打照过来,显然,随着楼下一阵欢腾,沈念知道,乔安安来了。
傅寒夜拿外套穿,拉开门时,他回头对坐在床上呆愣的沈念说:
“把地扫了。”
男人号施令完,人就消失了。
沈念看着洞空的大门,心里像是插了把刀,握刀的人,是刚离开的男人,男人只要转了转刀柄,她就会痛得死去活来。
这样的感情,太累。
她早誓要走出来,可是,她可真没用。
沈念的目光,下意识看向窗户,鬼使神差,她竟然走到窗口,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的场面。
男人大长腿迈向女人,大衣衣角随风卷起。
女人从车里下来,欢天喜地扑进男人怀抱。
男人大掌落到乔安安鬓上,眼神是那么温柔,仿若是许久不见,相见时的兴奋与喜悦,都在他专注而炙热的眼神里。
沈念的胸口,忽然又沉又闷,忽然间,她窒息得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拿起扫帚,将地上的泥尘扫干净,再将盆栽捡了起来,盆子没有坏,经过傅寒夜那临门一脚,也没有丝毫破损,可见乡下旅店东西的牢固。
应该是铁做的。
沈念清扫着屋子,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三年来,操持着家务,每晚倚门望夫归来的时光。
翁-翁-翁——
沈念垂目,屏幕上显示着‘薇薇’。
是肖薇薇打电话给她。
掐下电话:
“喂,薇薇。”
肖薇薇扯着嗓子牢骚:
“念念,傅寒夜特么的怎么回事?我惹他了?他竟然使手段,让我酒庄破产,还有我其他生意,今天有人告诉我老公,全是傅寒夜搞的鬼。”
肖薇薇得知这消息,气得头顶冒烟。
事因沈念而起,关系再好,她也不得不找沈念泄心中的怨气。
见沈念沉默,她赶紧又说: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只是觉得傅寒夜这样做,太下头了。”
沈念:
“薇薇,如果的确是傅寒夜做的,我会找他说清楚,你酒庄损失了多少,我让他加倍还你。”
电话挂了。
沈念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傅寒夜曾说过要用肖薇薇生意逼迫她回寒水心。
但是,沈念一直以为,那只是说说,像傅寒夜那种身份的人,是不屑用这下三滥手段。
可是,她把傅寒夜看得太高尚了。
无奸不商,傅寒夜活妥妥就一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