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寒夜盯着自己,眸色又黑又沉,李香兰心里一慌,赶紧补了句:“哎呀,我最近肩椎犯了,念念心疼我,昨晚在医院照顾了她齐叔一宿,现在,正在我那儿补眠。”
傅寒夜仍然盯着她,但是,紧崩的神色,好像缓和了不少。
李香兰最擅长关注人微表情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
她以为傅寒夜会吩咐助理把钱转给自己,没想到,她听到傅寒夜说:
“不好意思,李女士,我傅寒夜的确不差钱,但是,也不是大风刮来,沈念是我老婆,本来,我养她天经地义,资助她母亲也无可厚非,但,你应该也知道,她已经向我提出离婚,这种节骨眼上,李女士来找我借钱,不太好吧。”
李香兰没想到傅寒夜会说这番话。
简直要她老命。
她提了提气息,急忙开口:“寒夜,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你这样的优质男人,放眼整个滨海,打着灯笼都难找,是念念糊涂,她后悔了,她说,只要你不签字,她就同意搬回去,其实,我这个女儿,啥都好,就是从小她爸太惯着了,性子倔强,还有就是自尊心极强。”
李香兰说着,呵呵轻笑了两声:
“寒夜,她在你身边呆了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好不好?”
傅寒夜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怔怔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
这张脸,沈念与之相似的地方多。
他看着她,仿若看到了沈念。
他摊了摊手,眉尾带笑:
“我没与她计较,是她要与我离,我顺她的意呗。”
李香兰知道了傅寒夜的态度,在心里又把女儿骂了一通。
她堆起笑脸:
“寒夜,你先把钱借我,我可以打借条,救人如救火,你就行行好,我不求人的,但是,念念齐叔命在旦夕,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那样的话,我良心上过不去。”
傅寒夜嘴角含笑,黑眸泛着幽深的光:
“我想知道,你与沈念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这三年来,你从没在我眼前出现过?”
这就是他不认李香兰这个丈母娘的原因。
李香兰眼皮眨了眨
“念念不赞同我与齐澄在一起,可是,她长大了会嫁人,我也会孤单寂寞,齐澄对我很好,所以……”
傅寒夜垂目,神色像是听得很认真,见她停下来了,他撩了撩眼皮,薄唇吐了两字
“继续。”
李香兰清了清嗓子,心跳频率加快,她这个女婿,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就是气场太强大了,她感觉低气压直窜鼻尖,让她难受地慌。
“念念与你领证,她没告诉我,她在生我的气,她与我说,她在夜水寒上班,薪水不错,大约一年前,他爸忌日,我联系不上她,我就来夜不寒碰碰运气。
她从这大厦出去,我想喊她,她开着比亚迪走了,我打了个地追上去,一路跟踪她,见她进了寒不心别墅,我才惊觉她可能嫁了个有钱人。我后来问她,她也不说。
齐澄查过你,寒夜,你不要怪他,是我让他查的,齐氏没了的时候,他给你找过一个电话,想请你帮忙,可是……”
李香兰说到这儿,声音顿了顿。
傅寒夜想起来了,齐澄入狱前,是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委婉拒绝。
那时,他并不知道齐澄是沈念继父。
齐氏破产,已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
那时,他都没注意到沈念,更不会关心她的家人。
李香兰不敢责怪傅寒夜,只道:
“命运如此吧,我们也不会怪任何人,齐澄被人陷害入狱,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厚着脸皮找上了念念,当时,她给我说,她已经离婚了,她的卡,你全部冻结……”
说到这儿,李香兰满脸难受与心酸:
“这次,如果不是齐澄病重,我也不会来找你借钱,人都是要脸面的,寒夜。”
李香兰一口一个寒夜,想借机与傅寒夜套近乎。
傅寒夜常年浸淫商场,久经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