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云微笑之时,脸颊有浅浅的酒窝,因面色苍白容貌俊俏,这样一笑当真与他平日里惯于板着脸的模样相差的太过悬殊,二皇子最是熟悉白希云,再度见他如此,心内又生出那种莫名的违和感,总觉得他的容貌瞧着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能够笑着语气诚恳的说话,就是真正没往心里去。
二皇子也松了口气。毕竟对好友的妻子生出那样的感觉,且还是他自己无法压抑和控制那样情感的流动,其实也并非什么光彩之事。他对齐妙禁不住欣赏,却不能情不自禁的碰触,不然他还与安6侯之流有什么区别?
但与此同时,对白希云的羡慕之情又曾了几分。一个好女人,着实是能让人心情舒畅,从而连行事都顺当起来。
“二殿下,我备了你爱吃的龙井。”
“到底是子衿知道我爱这一口。”
二人相视一笑,便并肩往正屋走去。
在转角处的玉莲默默地看了许久,见白希云并未作,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若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之事牵累的齐妙与白希云感情失和才是冤枉呢。
玉莲便到里间去与齐妙将方才听到的都说了。
齐妙笑着道:“亏得你多为了我费心。其实这种事全要看人怎么想,若是世子觉得宁肯磕碰到我也不愿意叫人碰触到我,这样的观念原也没错。”
“夫人这样说也没错,这当下男子许都是这么想吧。只是夫人有孕在身,又被人暗中陷害,身子虚弱的紧,又如何能够禁得起磕碰。”
齐妙只是微笑。
遇上这种纠缠不清的问题,齐妙不习惯深究,因为想的太多容易陷入主观的观念中,容易以己度人,也容易对一切抱有期望。
而用现代人生存的思维去思考古代人,那是不明智的,凭空给自己添堵。况且白希云对她已经够好,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管钧焱快马加鞭的来到聚贤,吩咐人通报了一声就往后院而去。到了骆咏平日所居院落。
骆咏身边的婢女秋兰行礼,“管公子。”
“嗯。你们公子呢。”
“回公子,东家在卧房。”
“卧房?”
管钧焱脚步一顿,奇道:“这个时辰好好的人怎么还去卧房了。莫不是大哥终于找到了如花美眷?”
秋兰苦笑道:“公子快不要玩笑了,这些日子东家是病了。”
“病了?”
管钧焱凝眉道:“大哥素来强健,身子好的很,怎会突然病了?”
“前儿东家出了一趟门儿,回来后人就惹了风寒,风寒没好利索,又增了咳疾,咳疾尚未好全,偏又有两次喘不过气来,大夫瞧过,说是哮症。”
管钧焱眉头已拧成个疙瘩:“好端端的竟得了哮症!”
疾步走向内宅,管钧焱一路仔细问说了秋兰骆咏的病情,到了屋门前站定,人已是黑了一张俊俏的脸。
他统共就这两个信得过靠得住的好兄弟,白希云是自幼体弱,如今骆咏又得了这样毛病,真真叫人着急的很。
打了婢女先去通传一声,不多时屋门便被拉开,骆咏穿着中衣,长披散着迎了出来,满面病容却不忘微笑:“阿焱来了,快进来。”
“大哥,你怎么病成了这样。”
管钧焱大惊失色,拉着骆咏的手进了屋道:“怎么病了也没叫人去告诉我和二哥一声?”
“不过风寒罢了,谁知会展成如今这样。”
骆咏摇头苦笑,禁不住咳嗽了两声:“这都好的差不离儿了。”
“还咳嗽呢,怎么能是好了。我听秋兰说你还有哮症的症状?!”
骆咏原不想告诉兄弟的,这会子也瞒不住了,无奈的道:“秋兰这丫头,嘴倒是快。才刚得的,只要留心一些,当无大碍。”
恰好秋兰进来奉茶,听闻骆咏毫无怒意的一句,就吐了下舌头。
管钧焱沉思道:“这样不成,我这些日跟着二哥身边,见他的身子倒是大好了。他府里闹了一些乱子,气的他带着二嫂到庄子上住,调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看二哥已无不寿之相。”
骆咏闻言大喜,抚掌道:“甚好!果真子衿不是数奇之人。齐氏便是他命中的变数。”
“正是如此。从前我只当二嫂空有皮囊,那必然是给二哥惹祸的人。因为大哥也知道二哥的父亲若妻子生了那样容貌,二哥又体弱多病无抵抗能力,那不是招惹祸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