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春被气了个倒仰,“这便是你做儿子的与父亲说话的态度?也难怪你能做出这般龌龊事,叫为父在外人面前丢尽颜面!”
“侯爷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懂。我几时做出什么龌龊事叫父亲丢脸了?倒是父亲,几次三番做出那等勾当,叫我们全家跟着蒙羞不说,你这里反倒先找上门来了。莫非侯爷真觉得我是好欺负的?”
“不孝子,混账!”
白永春轮圆了巴掌就往白希云脸上招呼。白希云即便身子好些个,也不似正常人那般健壮,这一下若真打上到底是会伤人的。
幸而管钧焱一直守在一旁,见白永春神色不对便已暗暗挪步,他打人的巴掌又如何会落在白希云脸上?
白永春不过刚抬起手,就被管钧焱震退了好几步,趔趄着好容易才扶着廊柱站稳。
“逆子,你竟纵容打手来伤害你父亲!”
白希云已失去耐性,冷下脸道:“安6侯若只是来寻衅的,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有‘打手’,且你又不是对手讨不去便宜,就请吧。”
“你!”
白永春点指着白希云,双目赤红的问:“你让你媳妇来谋害我,毁了我的身子,仕途上又给我使绊子,你到底是不是安6侯府的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居心!”
“我自然是安6侯府的人,难道安6侯这个都不知道还要登门来问?至于说我让媳妇害你,安6侯可真会说笑,我看您气色极好,身强力壮的,还有余富的力气来沁园寻衅,明明健壮的很,底是哪里被害了?”
白永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哪一处受了伤,外人不知,白希云当是最清楚的,这会子却在二皇子派来的护卫跟前说起这个话题,分明是在戳他的心窝子。
他能说出他现在不能人道吗?
若说了出来,怪罪在齐氏头上,难免又要扯出被害的缘故来,这缘由好说不好听,传入二皇子的耳中,将来万一是那位登基即位呢?
白永春被噎的内伤,瞪着白希云不言语。
白希云冷淡在一旁坐下,管钧焱自然站立在他身后,那气势令人不寒而栗。白永春先是呆立着,却觉得自个儿像是被过堂审问的囚犯,立即觉得白希云眼里根本没有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怒上加怒。
“白希云,你信不信我去衙门里告你不孝!”
激动之下,竟然连平日里礼貌疏远的称呼都省了,直呼名讳。
白希云淡淡道:“想告就尽管去告吧。我自然奉陪,到了官府,许多事儿咱们也都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比如,你才刚说我让妙儿害了你的身子,那害是怎么来的。看看传扬开来你光彩不光彩。”
“我就算不光彩,你也漂亮不到哪里去。”
“是啊。”
白希云忽然微笑,然笑意却不达眼底,疏远又冷淡的道:“你既这么说,我也就不在留情面了。光彩与否,反正我也是病弱的身子,将来哪天蹬腿儿还都不知道,我只顾着生前如何护着媳妇,至于其他,真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包括光彩名声。”
白希云摩挲着桌上的青花鲤鱼戏莲茶碗,淡淡道:“当然,若我不光彩,你好歹也是我的父亲,咱们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来就不会短少了你的是非。你说是不是?”
“逆子!”
白永春愤然起身,举手要打,却因为管钧焱就在一旁,他不敢真正造次自己吃亏,愤怒之下就掀了小几,又推倒了圈椅,将条案上的花樽和香炉等一应摆设都拂落在地。
屋内一有响动,外头服侍着的婢女们就都纷纷到了门前。
齐妙才刚听说白永春来,虽赶到了侯门的帘笼外头却没有直接进来,就是想看看白永春到底想做什么。
如今见他这般闹了起来,生怕白希云才刚养好一点的身子再被气出个好歹来,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忙撩帘冲了进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侯爷是到我们房里来抄家的?!”
白永春手中攥着的白瓷花瓶刚要脱手而出,却生生忍住了。
望着松挽云髻眉心若蹙的美人,方才如岩浆喷的怒气都生生忍住了。
“齐氏,你”
“侯爷这是做什么?来抄家吗?”
齐妙进了门,提裙摆小心翼翼迈过地上的碎瓷。淡粉色的裙摆提起,露出鹅黄色的鞋尖儿,加之她腰身曼妙,身姿若柳摇曳生姿,只进门来的几步路走的都叫白永春心内生出想立即将之压在身下的渴望。……
齐妙进了门,提裙摆小心翼翼迈过地上的碎瓷。淡粉色的裙摆提起,露出鹅黄色的鞋尖儿,加之她腰身曼妙,身姿若柳摇曳生姿,只进门来的几步路走的都叫白永春心内生出想立即将之压在身下的渴望。
望着齐妙,白永春淫邪之意就算想瞒都瞒不住。
白希云原还能控制的怒气,在见到父亲竟然这般望着齐妙而如同火山喷一般,再也控制不住。那一次他抄起砚台想要直接打死他的杀意,又一次如同一冰冷的蛇缠了上来。
他颤抖着手握住了桌角,“安6侯!”
这一声虽没有多高的声音,却气势逼人,白永春被斥的倏然回过神来,将痴迷在齐妙身上的目光心虚的转移至别处。
齐妙低头小心翼翼躲过地上的碎瓷,根本没注意到这方的变化,只扶着白希云的手臂:“阿昭,怎么了?不是答应了我不许动气的。”
娇软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些焦急,更多的却是酥骨柔,白永春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的崩溃了。
“齐氏,你”
白希云打断了白永春的话,拉着齐妙的手道:“咱们先回里屋去。”
“好。”
二人携手便要离开,谁知刚走了一步,白永春便道:“白希云,你如今这样嚣张,只怕日后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你不要怪为父的不给你留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