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人去追究这么个不起眼的案子,我只是替你不值得。”
闫克美帮赵青把酒倒上,她是真的心疼,也觉得愧疚。
“我撒了谎,欺骗组织,欺骗领导,但我是心甘情愿的,这点,你不要有压力,这事到死我也不会说出来,你放心。闫总。请客感谢你呢,翻这老事情干啥嘛。喝酒!”
赵青重又返回轻松的语气。
“好,不说了。不行,你还没回答我为啥辞职呢。哦,我还有个问题。”
闫克美微笑着,“恩,私人问题。”
“闫总请讲!”
赵青咂咂嘴。
“我当时托了关系,上下打通,那事情压下来,双方都有责任,不就一个小处分么,你干嘛辞职。辞职就辞职吧,我养你!”
闫克美瞪起眼睛,她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赵青夹了口菜,他得意的点点头,听她这么说,他就觉得没那么委屈了。
“可你,不仅辞职,还不见我,还,还去跟张云好上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伤心?”
闫克美终于把陈年的醋坛子打开,透了透气。
赵青摆摆手,“哎,都是人言可畏。这你可冤枉我了。既然说开了,我就没啥好隐瞒的。”
当年的付青云家,赵青和三个女人一直就那么等着,等着家暴的实施者回来批评教育调解。
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直到闫克美看到那张全家福,她才知道,掉进河里的,就是付青云。
瞒是瞒不住的,赵青拍了拍闫克美的肩膀,“克美,你放心,我来说。”
闫克美看着赵青把张云拉到院子里,那小女孩也跟着出来了。
赵青把刚才的事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对方,当然,是他所以为的事过程。
张云捂着脸,蹲在了地上,看不到她哭的多厉害,但这消息,应该对她震动很大,不管算噩耗,还是好消息。
那小女孩却大声哭起来,她拽着赵青的衣服大喊,“还我爸爸,我要爸爸!”
闫克美靠在冰冷的墙上,悔恨,内疚,痛苦的折磨着她。
她本来想着,如果一切顺利,按交通事故处理,赵青受个处分,死者家属保险公司会赔偿,就结束了,这只是生活里的一个小沟沟。
可没想到命运不是这样安排的,一天还没过完,这事情就复杂了。
她更不会想到,十年后,这条沟沟,会变成万丈深渊。
回到单位,闫克美打了报告,她措辞小心,把雨天行车的决定,不顾桥面塌陷的风险,一切的可以担的责任,都说成自己的错。但,开车的,当然是赵青,这一点已经无法更改。
赵青也写了一份报告,他和闫克美之前已经对好过程,一场交通事故,性质不恶劣,但问题是死了人,需要给家属,给镇里的街坊四邻一个交代。
闫克美做了深刻的检查,大会批评。
赵青得了个记大过处分。
这事情,看似已经过去了,直到有一天,赵青去交警支队办事。
自己的事情办完,他问交警的朋友,“我之前那个交通事故,最后调查结果是啥。你们队长答应给我们来一份的,一直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