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左右的青年刚从废墟中爬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士兵,迷茫而又绝望的问道。
士兵流着泪,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任何声音,防毒面具在泪水下变的模糊不清,根本无法看清外面的环境。
“对不起。”
士兵心中默念,扣动了扳机。
随着枪声响起,青年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士兵,到死他都不相信,自己国家的军队会朝着自己开枪。
连绵的炮火声,连远在数十公里外身居庇护所中的言午逗清晰可闻。
“还是,动手了吗?”
言午跌跌撞撞的冲出庇护所,顾不上刺眼的阳光,和皮肤的灼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里,正有数万人死在同胞的屠杀下。
“也许,最大的罪人是我才对。”
言午痛苦的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
“小午,你怎么在外面?”
在二层同样听到动静的蒋山慌张的冲出庇护所,却看见言午毫无防护措施的暴露在太阳的直射下,惊骇的喊道。
“大山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言午的身子晃动了一下,没有回头,语气沉重背对着蒋山问道。
“你做错什么了?赶紧回去,再晒一会儿,身体顶不住的。”
蒋山也顾不上市区方向传来的炮火声,急切的上前将言午扛在肩上,迅退回了庇护所内。
言午没有一点反抗,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蒋山摆布。
“呵呵,是我害了那些人啊,如果不是我出的主意,他们也许能活下来的。”
言午扬天躺在地上,神情麻木的说道。
蒋山这才反应过来,政府和军队方面肯定是采纳了言午之前在庇护所内提到的建议。
“唉,小午,换个方向想的话,如果不是你的建议,也许死的人会更多。”
蒋山叹了口气,他完全明白此时言午的心态,他这是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
“可是,也许他们很多人其实是能在鼠疫中坚持下来的。”
言兴章匆匆赶来,看到言午了无生机的样子,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
“给老子清醒点,既然提出这个办法,你就应该对现在生的一切有心理准备。数十万人因为这次屠杀而得以活命,你应该感到庆幸。”
“爸,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
言午被一巴掌呼在脸上,仿佛回魂了一样,眼中重新出现了亮光。
“可是,一想到这么多人因为我的一句话全部死亡,我心里憋的难受啊。数万人,那可是数万人啊!”
“唉,小午,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我们不是圣人,做不到保全所有人。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政府和军队方面不可能选择你的说的方案的。”
言兴章叹了口气,上前用力揉了揉言午的脑袋。
“所以,坚强点吧,末世之中,谁又能轻易的评价一件事情的对错呢。”
“哥,喝点?”
金卢贺手里拿着一罐啤酒递给言午,然后自顾自的打开一罐喝了起来。
言午接过啤酒,却没有喝进嘴里,而是全部倒在了自己头上。等自己心神略微稳定一些后,才又从空间里取出各种各样的酒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蒋山见状,也拧开一瓶白酒连喝几口。
此刻,说再多都没用,一切都在酒里。